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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統(tǒng)治者楊增新(3)

從紫禁城到樓蘭 作者:(瑞典)斯文·赫定


維持生計,大都生活窘迫。前白俄總領(lǐng)事加科夫自革命以后一直留在迪化,他學(xué)識淵博,富有同情心。雖然他從楊增新那里領(lǐng)到了退休金,但他的生活很不寬裕,因為他將大部分錢都寄給了在俄羅斯的家人。這里也有幾位俄羅斯醫(yī)生和藥劑師。吉米爾金和他的親戚的經(jīng)濟條件很好,他們住在這座城市里最好的私人宅第中,他一直是劉大人的翻譯和商業(yè)客戶。

一天晚上,布爾汗代表楊增新來見我,他帶來一封來自北京的密碼電報。楊增新想知道其中的內(nèi)容,但不巧的是我們忘了帶密碼本,因而無法將電報翻成明文,但楊增新起碼可以證明我們對他無密可保。

3月18日,我再次起了個大早,因為有人報告說楊增新本人正在來我住處的路上,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進入我的院子。但幾個小時以后我們才聽到遠(yuǎn)處傳來喇叭聲,因而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購買餅干、甜食、水果和香檳,并在餐廳擺好桌子。不久,50名身著鮮黃色軍服的騎兵占領(lǐng)了街道,這是楊增新的衛(wèi)隊。另一些人騎著馬進入院子,其余的則停在門口。震耳的喇叭聲在近處的房屋間回蕩,一輛藍(lán)色的小馬車在臺階前停下,名震四方的楊增新走了出來。我和徐教授趨前迎接。我們簇?fù)碇M入餐廳,并講了一番禮節(jié)性的話歡迎他。

兩小時之后,楊增新起身告辭,我們送他上車。當(dāng)騎兵隊消失在街道盡頭時,我的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希望他這次拜訪之后一切平安。

不久,布爾汗來見我,我向他宣傳了一番我的計劃,即乘飛機飛向那些駱駝無法達(dá)到的沙漠。他對此非常感興趣,并說支持我的計劃,但這還需要外事部門的審查。

布爾汗在楊增新那里詳細(xì)闡述了我的愿望,不久外事專員便要求我和徐教授前往彼處晤談。外事負(fù)責(zé)人樊大人的衙門為俄羅斯風(fēng)格,如其他一樣,前有庭院。我們經(jīng)過一條通道,內(nèi)掛一鸚鵡,它會說漢語。通道盡頭是一間明亮宜人的接待室,我們在接待室的一張綠色桌子前坐下。布爾汗充當(dāng)翻譯,徐教授沒有參與談話。

樊大人口氣友好,對我們新疆考察的重要性多有褒詞。我向他指出,自己年輕時期在新疆的森林、山脈和沙漠中度過了很多年愉快的時光,現(xiàn)在如果能以實際行動表達(dá)我對該省的感激之情,那將是一種榮幸。但這里有的地方我們無法涉足,因此只能考慮用飛機去揭開它的秘密。

樊大人說話時不時鞠躬,其聲音柔和悅耳。今天他與楊增新進行了長談,并得到了楊的指示。幾乎一年以前北京的外交部就已向楊增新通報了我這一愿望,同時告訴他,政府已拒絕了我的飛行計劃,然而,楊增新可以自行決定此事。但出于政治原因,他拒絕了我的請求。樊大人一再道歉說中國的內(nèi)部局勢首先必須明了,現(xiàn)在只能靜觀事態(tài)的發(fā)展。

因此,飛行計劃只能暫時擱置起來,但卻有一個小小的安慰當(dāng)作補償。樊大人已受托以楊增新的名義邀我從本地的資金中提取全部60000塊墨西哥銀元 這些錢為考察隊和氣象站所必需。由此看出楊增新對我們懷有極大信任,因為我們現(xiàn)在還不可能在北京向楊增新的女婿付出同樣的數(shù)目。

晚間風(fēng)暴乍起,房頂上屋子里到處都充斥著風(fēng)的號叫聲。次日天降大雪,泥海般的街道不見了,骯臟的城市又變得一片潔白。外面一陣叫聲把我吵醒: 北京陷落了,中國統(tǒng)一了。 兩天之后樊大人證實這不過是個謠言而已。

我們得不到可靠的消息,雖然有無線電與外部聯(lián)系,但天線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問題。經(jīng)肅州和蘭州也有電報線與迪化相通,但傳輸緩慢。第二條線路由楚古查克通往塞米巴拉金斯克。俄國一邊的情況很好,但中國一邊的情況卻糟糕極了。路的狀況也同樣,在迪化和塞米巴拉金斯克之間汽車和馬車暫時都不通,因此我們已很久沒有外部消息了。

我一次又一次地收到這位或那位考察隊成員的來信。吐魯番的諾林來信說,3月17日晚9點那兒的溫度為零上17 5攝氏度,白天就好像是在熱帶,進羅布泊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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