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

“放心，不收錢的?！绷骜R說話時，臉上浮現(xiàn)出卑下的微笑，大概是開玩笑吧。但深騎沒有笑，他覺得這玩笑很沒意思。

伶馬說了聲“回見”，沖深騎輕輕地擺了擺手，便轉(zhuǎn)身上樓去了。走在樓梯上的時候，他的大黑袍子蹭到了樓梯的臺階上，嘩啦嘩啦地飄動不休。

3

一敲門，　華立刻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啊，南先生，請進！”

“不進去了，”深騎舉起右手，“我想盡快去看看浮現(xiàn)在墻壁上的人面?！?/p>

“明白了，我這就帶您去。那面墻在‘現(xiàn)在館’的地下室里?！薄∪A似乎很高興。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淺藍色的裙子，輕松自然。不過，深騎相信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親生父親都不理她了，她心里一定會感到非常孤獨。

華臉上帶著很勉強的笑容，率先走下樓梯。

來到大客廳一角，　華指著一個小門說道：“這就是地下室的門了?！?/p>

華把門推開，里面漆黑一團?！∪A對深騎說了聲“樓梯很窄，小心點兒”就先下去了。大客廳里的燈光根本照不進去，深騎根本不知道怎么下腳，好幾次差點兒踩空，過了很久眼睛才適應(yīng)黑暗的環(huán)境。

地下室里的空氣很潮濕，不時吹來一陣陣陰風。　華和深騎手扶濕漉漉的墻壁，慢慢往下走。走到底以后，　華回過頭來對深騎說：“從這兒往左拐?！?/p>

前邊的通道左右分開，天花板上吊著一個很小的電燈泡?！∪A往左拐了，深騎緊隨其后。

通道很窄，兩個人無法并排，只能一前一后。腳下是高低不平的石磚路，走在上面，腳步聲聽起來很奇怪。

突然，深騎聽見了低沉的呻吟聲?；仡^一看，什么人都沒有。

深騎側(cè)耳細聽。剛才那個聲音是個重低音，好像是從身體內(nèi)部發(fā)出來的。正要問　華是什么聲音，　華回過頭來說：“到了，就是這個房間。”

深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那扇門。那是一扇非常結(jié)實的金屬門，到底是什么金屬，深騎無法斷定。顏色看似鐵銹，估計十分堅固。門不算大，稍微彎一下腰就能進去。

門把手下邊裝鎖的地方是個洞，門上沒有鎖。

“這個門沒鎖。”　華說著，挪到了門的一側(cè)，給深騎讓路。那意思是說：您要是想進去就進去吧，我則免了。

深騎抓住了門把。首先讓他一驚的是門把冰冷刺骨，他差點兒把手縮回。愣了一愣之后，他咬牙抓緊門把一轉(zhuǎn)，總算把門推開。金屬門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一邊聽著的人渾身都不舒服。

里邊更暗了，什么都看不見。只聽　華說道：“電燈開關(guān)在右邊?！鄙铗T依言伸出右手，果然摸到了電燈開關(guān)，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