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整個臉都埋進她的卷發(fā)里,沉醉在資生堂的芳香中。她用更緊的擁抱來回應(yīng)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捧起她的臉。在微弱的光線中,她緊閉雙眼,嘴唇微張,輕輕地顫抖著。這是一個奇妙的瞬間 她的嘴唇似乎即將被沙漠風(fēng)干,此刻正在向一個水囊探去。
很快,我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她的嘴里混合著煙草和酒精的味道,過了一會兒,我就只能品嘗到一股淡淡的甜味了。
“我害怕!”她在我的耳邊低語。
我的下面開始更劇烈地堅硬起來。她急促地把我拉向墻,慌亂地尋找我的腰帶。我則試圖用更快的速度破解她的繁瑣 其實在這種情境下,各自解放自己才是最富效率的 終于,我將她抵在冰冷的墻壁上,迅速地進入她的體內(nèi)。
“小點聲,寶貝?!?/p>
“不!我害怕!”
她的叫聲越來越大??雌饋?,她確信這樣能有效地驅(qū)除恐懼。與此同時,她也狠狠地咬我的臉、脖子和肩膀,這種撕咬越發(fā)加重了我的暴力。我粗暴地對待她,這又使她的呼喊更加狂野。
我們就在這種暴力與狂野的循環(huán)中驅(qū)除著恐懼。
那些附著在墻皮上的恐懼意象都在她的呼喊聲中粉碎,飄走,消失在窗外。整個屋子充塞著她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僅如此,我相信整幢樓,整個社區(qū)都能聽到她的叫聲。
在這個黑暗的屋子里,我們互為驅(qū)魔人,彼此很快達到了最高的興奮點。隨著我的釋放,她的叫聲像發(fā)動機的馬達一樣越來越小,她的動作也像馬達的轉(zhuǎn)動逐漸停歇。一切都停止了,包括恐懼。
我們靠墻相擁,陷入了漫長的安詳中。
過了很久,她輕輕拍了拍我,讓我放開擁著的雙臂。估計她的腿腳也和我一樣麻木了。她拖著沉重的步子,打開燈,徑直走向她的房間,打開門收拾東西。
我點了支煙。周湘的房門虛掩著。我慢慢走過去,慢得能數(shù)清我的腳步。走到門口,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輕輕推門,需要稍稍加些力量,似乎里面有一種力量在抵擋。我感覺到一股腥冷的空氣撲面而來了嗎?我一定聞到了血腥味兒。房間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從照片上看到的那些血跡已蕩然無存,尸體四周畫的標記線也不見了 房間的地板是木質(zhì)的,很好清理。不過如果仔細搜索的話,還能在墻上看到幾個血點。
我確信我所站的位置就是照片上她躺著的位置 參照物是那臺飲水機。她的頭部離照片一角的飲水機很近。有了這個參照物,我能鮮活地再現(xiàn)她當(dāng)時躺著的情景。是的,她躺在這兒,鮮血噴涌,扭曲的面孔,抽搐的肢體,發(fā)自靈魂深處的哀號 我低著頭,看著那個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美麗女孩在這個世界最后一刻存在的位置,喉嚨涌上一陣酸痛。
墻上貼了很多東西,一張周星馳的巨幅海報,一張從時尚雜志剪下來的美女彩頁,還掛著兩幅油畫。梳妝臺上放著一把梳子,梳子上纏繞著兩根長長的頭發(fā) 應(yīng)該是周湘的頭發(fā),只是我面前的鏡子里再也不會出現(xiàn)她的臉了。據(jù)說,人死以后,頭發(fā)還能存活好幾百年。
插著富貴竹的玻璃瓶快要干了,我為它加滿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