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呃 我是外行,你們沒調(diào)查那個 老大 嗎?”我說。
“這是當然的,但他的疑點很少。我們也想摟草打兔子,順便破獲他們敲詐劉德農(nóng)的事,但當事人劉德農(nóng)無法給我們提供有價值的證據(jù),何況,即便立案的話,那也應該是另一個案子 目前看來那個敲詐案跟這起兇殺案應該沒有任何關(guān)系。當然了,如果有合適的理由,我們也會并案處理?!?/p>
“我覺得,無論是不是熟人作案,你們都不可能在QQ或手機里查到他?!蔽艺f,“如果我殺死了她,我就不可能會在她的QQ里出現(xiàn)了。我會把她拖入 黑名單 。況且,如果我早有預謀要殺她,我也不會在殺她之前打她的手機,哪怕在殺她之前幾個月我都不會打。我可不想主動闖進警察的視線里?!?/p>
“那要是熟人作案呢?比如我 ”柳小云指了一下自己的臉,吐了吐舌頭,“比如我要殺死她,我可能隨時會打電話給她,甚至在她死后也要故意打幾個電話,因為這樣反而不會引起懷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p>
“聰明。問題是,她遇害之前的那幾天只有很少的通話記錄,死后手機里也沒有未接來電。”王警官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有一個非??梢傻碾娫捥柎a,也就是她手機的最后一個 已接來電 ,大約是在她死亡之前的兩小時打來的 哦,對了,我們通過尸解大致確定了死亡時間 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打的。很遺憾,這是個公用電話。我們查到了它所處的位置,而且仔細詢問了公用電話的老板,但他對打電話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什么都回憶不起來。”
“要是我干這個該死的行當,天天守著幾個破電話,我也不會抬頭看是什么人在打電話?!蔽艺f。
“沒錯。雖然那個電話撥打的時間還有點早,大約十點多吧,不過打公用電話的人應該很少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相信哪個公用電話的小老板會盯著一個陌生人研究一陣子?!蓖蹙僬f。
這時老胡開始說話了。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兒喝他的茶,靜靜地聽著?!俺悄膫€打電話的把頭發(fā)染成了綠色,或者少了一個鼻子之類的?!?/p>
“人只有一個鼻子?!蔽艺f。
“沒錯,如果這唯一的鼻子也沒有了,我們就好抓他了。”他瞪了我一眼。
“他為什么不打IC卡之類的電話,那樣的電話無人值守。”
“你覺得那樣的電話好找嗎?在我們這個城市 ”王警官說。
“確實不好找。我還有個很業(yè)余的建議 ”我給他們倒茶,“那個勒索集團,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深挖挖?尤其是他們以前的勒索對象,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我們不能孤立地看,呃,這起勒索事件?;蛟S很早以前的一個倒霉蛋被勒索了,掏了一大筆錢,他肯定非常惱火,非常憤怒,可當時又不好馬上下手,過了一段日子,等事情稍微沉沉了,他出手了,拔出了復仇的刀?!?/p>
他們一直在靜靜地聽著。等我把話說完,王警官向前探出了身子,從桌上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點上。
“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們也不是沒想過,”他說,“只是據(jù)我們調(diào)查,劉德農(nóng)勒索案是他們的第一樁勒索案,而且據(jù)那個小頭目交代,他跟死者周湘認識的時間并不長。”
“或者是她無意中窺視了某個人的秘密?好奇害死貓嘛。丟失了秘密,有時候是個重大損失。”柳小云說。
“這很有可能。我們會從她的熟人下手,所有的熟人,一個一個地挖。挖地三尺。”王警官說。
“她有危險嗎?”我指了一下柳小云。
“閃電劈在同一棵樹上的幾率很小?!崩虾粗艺f。
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個公用電話號碼,就沒有更有價值的突破口了。那個電話號碼就是一把掛在鎖旁的鑰匙,你可以輕松地用它來打開一扇神秘之門,問題是,誰也無法將這把鑰匙拿到手,因為這把鑰匙掛在他媽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