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班后剛?cè)?,我接到了自己第一個任務(wù)——起訴一個失智駕駛 (drivingunderthein·uence)的家伙,名叫亨尼施(Hennessy)。在芬威公園球場觀看完紅襪隊與揚基隊兩場連賽(double-header)之后,被告在小布朗酒吧(LittleBrownJug)消費了26瓶酒精飲料,然后駕車沖入了肯摩爾廣場(KenmoreSquare)。我的任務(wù)是以失智駕駛罪起訴亨尼施,還薩福克郡的居民以安全感。
準備案件期間,我將克拉倫斯·達勞(ClarenceDarrow)所有的總結(jié)陳述(closingarguments)通讀了一遍。雖然達勞是辯護律師(defenseattorney)而非公訴人(prosecutor),但他的雄辯和思路讓我很是喜歡。
開庭那天,我準備充分,手里掌握了亨尼施在酒吧購買26瓶酒精飲料的酒吧賬單,當晚向亨尼施上酒的女服務(wù)員和逮捕亨尼施的警官。該警官將向法庭描述亨尼施當晚滾出汽車、兩眼無光、無法正常站立的事實。
是的,我準備好了。
我走進法庭,看見法庭秘書將卷宗遞給辯護律師,很明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份材料。我對自己說,哈哈!這個可憐的家伙沒機會嘍。
我做了陳述并且自我感覺不錯。進入辯護程序之后,辯方?jīng)]有傳喚一個證人,沒有做出任何陳述。直到辯論終結(jié),辯護律師才站起身來:“這位亨尼施12歲就開始工作了。”說完朝我上下掃視了一番,然后整個陪審團(jury)都盯著我。我尋思著,這話是什么意思?辯護律師接著說到:“他的主要罪行是慶祝紅襪隊勝利。”我看到陪審團笑了,全部陪審團成員都笑了。“紅襪隊擊敗揚基——這可是在兩場連賽中哦——誰不想慶祝一下呢!”
我腦袋發(fā)毛,上帝啊,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辯護律師繼續(xù)說:“亨尼施是位木匠,如果今天他被定罪,將會失掉自己的機動車駕駛執(zhí)照,于是就不能開車去工作。他將靠福利過活,而且他有7個孩子要養(yǎng)活。如果亨尼施被定罪,將花費薩??丝ぜ{稅人們每月1500美元來供給一家的生活。”我想我看到了陪審團向亨尼施投去的同情眼神。然后那位律師說到:“被告人的名字叫亨尼施?!碑斔麖娬{(diào)“亨尼施”的時候,一半的陪審團成員點了下頭。接著他說到:“我的名字叫波比·施坦堅尼(BobbySTANZIANI)。”另一半的陪審團成員點下了他們的頭。我知道,完了。
26分鐘合議后。無罪(Notguilty)!
相比之下,武裝搶劫案子我辦得稍稍得力一些。
檢察官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很好,對我?guī)椭艽?。保羅·德福(PaulDever)當年任州長的時候,杰克·克里明斯曾是他的司機。克里明斯知道馬薩諸塞的每一條路,他人不錯,如果多讀點書沒準兒能當個銀行主席??死锩魉箷_車帶我四處逛,我也漸漸地馬薩諸塞其他地方熟悉起來,我們倆后來成了好朋友。
辦公室的工作時間是每天從上午10點到中午,再從下午2點到4點。父親有個朋友叫弗朗西斯·莫里塞(FrancisX.Morrissey),他同時還是杰克的堅定支持者。每天下班后,弗蘭克都會帶我去不同的地方演講,社交俱樂部或是小旅館。波士頓有數(shù)百個這樣的俱樂部。弗蘭克開車,我想到什么就和他聊什么——比如,非洲之行。要是有幻燈片,我能把這個題目講上45分鐘。慢慢地,我覺得自己的口才已經(jīng)在朝演說家靠攏了。
這時總統(tǒng)先生打來電話:“我聽說你現(xiàn)在很能說。到底有多能說?”我說:“能說40分鐘?!苯芸苏f到:“我能23分鐘搞定國情咨文,你就能25分鐘把非洲說完?!?/p>
我說我試試看。
弗蘭克·莫里塞把我介紹給了很多波士頓的州議員,在我漸漸積累起來的人脈中,這批人成為了骨干力量。他們給我提供了更多的聚會機會:每個教堂星期日早上的圣餐會、每個學(xué)校的晚餐時間都是我活動的舞臺。我把自己的辦公室設(shè)在了杰克當年競選參議員的老公寓,波多恩大街122號,當年家里好多成員都把選票地址登記在那兒。房間很小且布局緊湊,有起居室、廚房、兩個臥室和一個衛(wèi)生間,租金一個月115美元。房主將租金漲到125美元時我曾想過搬走,但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杰克成為當選總統(tǒng)之后曾向馬薩諸塞州議會作演講,頭一天晚上就住在這里,他說喜歡這里勝過酒店。
這期間,我雇傭了自己的第一個人事助理(staffassistant),芭芭拉·蘇利奧提斯,從那以后她就一直跟著我。這么多年了,我覺得芭芭拉已經(jīng)能讀懂我的心思。她有一種發(fā)現(xiàn)和招募人才的天賦,而且很招選民喜歡。人們把芭芭拉看成是參議員競選組織中區(qū)域負責人這個職位的典范。我的第一次雇人就挖到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