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的好運用光，這回他就得跳窗了。

早餐后他開車到路易斯維爾市中心，把車停進室內(nèi)停車場，把槍鎖在置物匣里。赫什霍恩辦公室所在的那棟大樓門廳有警衛(wèi)柜臺。凱勒覺得要混進去并不困難，但看不出有啥必要。赫什霍恩的辦公室會有旁人在，而且他動手后還得搭電梯下樓，去停車場取車。他離開門廳在四處繞了二十分鐘，然后取車開過橋到印第安納州，他開了好久，迷失方向，不久又找到路，然后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加油、打電話。

“我得見的那個人，”他說，“我們對他有什么了解？”

“我們知道他那只該死的狗的名字，”桃兒說，“你還需要知道些什么？”

“我去找過他的辦公室，”他說，“我不曉得他公司叫什么?！?/p>

“大樓名單上面沒他的姓名嗎？”

“我不知道，”他說，“因為我沒進去看，也不知道該查哪個名字。我的意思是，除了他的姓名之外。如果柜臺有公司名單，我也不曉得他在哪個公司?！?/p>

“除非他的公司就叫赫什霍恩公司?！?/p>

“唔。”他說。

“這重要嗎，凱勒？”

“也許不重要，”他說，“或者我會設(shè)法找出一個方式，去查我該知道的?？傊乙呀?jīng)不打算去他的辦公室動手了?！?/p>

“那你打電話給我干嗎，凱勒？”

“唔?！彼f。

“我不是不愛聽你的聲音，但你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嗎？”

“或許沒有。我昨天沒睡好，樓上有一群地獄天使在開狂歡派對?！?/p>

“你住的是什么樣的地方啊，凱勒？”

“他們給我換過房間了。桃兒，我們知道任何有關(guān)那個家伙的事情嗎？”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他住的地方、公司在哪里——”

“因為他好像是個清白正派的郊區(qū)住戶，可是他卻有個敵人給你一輛車，又在置物匣里面擺了把槍，還有個槍套呢?！?/p>

“好讓你可以對著他一再開槍。我不知道，凱勒，我甚至不確定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會知道，但如果硬要我猜，我覺得是跟賭博有關(guān)?！?/p>

“他欠人錢？他們送一個殺手搭飛機過來，是因為賭債？”

“我可沒這么說。那里有賭場嗎？”

“有賽馬場?！彼f。

“別瞎扯，凱勒?？纤仑愘愸R會，滴答滴答滴答，不過那是在春天舉行。路易斯維爾靠河，對不對？他們有那種河上的客輪賭場嗎？”

“也許有，干嗎？”

“也許他們在賭場賭博，他欠了錢想賴賬，或者他只還了一部分。”

“喔?！?/p>

“或者事實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因為這類事情通常有需要才問，而我不需要知道?！彼龂@了口氣?！澳阋膊恍枰?，這些事情你都不必知道?！?/p>

“你說得沒錯，”他說，“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嗎？桃兒，我神經(jīng)搭錯線了?！?/p>

“神經(jīng)搭錯線?！?/p>

“打從我下了那架該死的飛機，走向那個錯誤的家伙開始。你說說看，為什么有人會拿著一個無法辨認的名牌去接機？”

“也許有人派他去接一個有閱讀障礙的人?！?/p>

“就像電話上那個小紅燈一樣?！?/p>

“現(xiàn)在你真把我給搞糊涂了，凱勒。什么電話上的小紅燈？”

“不重要。想不想知道我剛剛做了什么決定？我要省掉這些啰里八唆的廢話，去把事情辦完，然后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