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半,”桃兒說,“唔,這是講好的,對吧?一半預(yù)付款?”
“他有的是一半的一半。就是該付的訂金的一半?!?/p>
“換句話說,就是總費用的百分之二十五?!?/p>
“答對了。”
“我希望你收下了?!?/p>
“如果那筆錢總得放在某個人的口袋,”他說,“我想放在我的口袋當(dāng)然會比較好。不過這還是只有原先講好的一半?!?/p>
“就算是表現(xiàn)誠意的押金吧,”桃兒說,“那剩下的他打算什么時候付?”
“他的想法是,或許永遠(yuǎn)沒辦法了?!?/p>
“???”
“他最近顯然手頭很緊,”他說,“而且他說了,去籌錢可能會留下書面證據(jù),看起來會很可疑。如果警方好好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他剛把一些東西變現(xiàn),卻說不清錢去了哪里 ”
“所以,你就得拿原價的兩成五去干這個活兒?”
“等到一切結(jié)束后,”他說,“貝瑞 · 布萊登除掉了,他就可以自由調(diào)度公司的資金了。到時候他會把所有欠款全部結(jié)清,而如果我們制造出意外死亡,還會有獎金?!?/p>
“什么?就像人壽保險里頭,意外死亡有雙倍給付嗎?”
“算是吧。不是給雙倍,只是獎金而已。我沒問數(shù)字,因為這一切對我來說,好像太假設(shè)性了。”
“我也這么覺得。凱勒,拜托告訴我,你沒答應(yīng)讓人殺價到兩成五去干活兒吧。”
“那拜托你告訴我,你接到一通西雅圖或蘇泊爾市打來的電話,”他說,“說我們從一個真正的客戶那邊接到了一個真正的案子?!?/p>
“我才巴不得呢。”
“我也巴不得,但在此同時,我拿到了一個裝滿現(xiàn)金的信封,覺得自己可以著手開始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可以著手打聽布萊登,摸清他的行蹤,找出他的日常模式,然后擬定計劃。”
“我想這么做也不會有壞處。那什么?”
“我的電話,”凱勒說,接了起來?!拔?,”他對著電話用耳語的氣音說,“好,沒問題?!彼麙炝穗娫?,告訴桃兒說哈里森次日一早就離開紐約了。“他離開并不是因為要方便我做些事先勘查?!?/p>
“你用耳語說話,是因為氣音無法驗出聲紋來。”
“對。”
“那你現(xiàn)在干嘛還在用耳語講?”
“喔,”他說出聲音來,“我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p>
“我真不希望打折干活兒,”她說,“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你需要這份工作。”
五天后,他又來到了白原鎮(zhèn)。
“又能工作了,感覺真好,”他告訴桃兒,“能夠觀察下手目標(biāo),追蹤他的一舉一動,開始擬定計劃。他可不會好對付?!?/p>
“哦?”
“他的生活似乎非常規(guī)律,”他說,“這樣可以讓事情變得很容易或很困難,要看情況。容易是因為你知道他人會在哪里,但要逮到他就未必會容易了。他向來在辦公室或公寓里,不然就是在兩者之間的路上。那棟辦公大樓的保安是國防部五角大廈那一級的,而他住的公寓則是典型公園大道上的堅強堡壘,有二十四小時門警和電梯服務(wù)員,而且到處都有保安攝影機?!?/p>
“那他怎么從A點到B點?”
“他有汽車接送服務(wù)。根據(jù)我所觀察到的,每回都是同一個司機。他早上會把車開到公寓門口,載他到公司。晚上也是同樣的過程?!?/p>
“那他怎么去餐廳?”
“他在公司吃中飯,叫外賣進去。晚餐也一樣。他大部分時候工作到很晚,不然就是回家叫外賣送到家里。”
“工作狂,聽起來像是?!?/p>
“假設(shè)他都在工作的話。說不定他是到公司翹起腳來,在等離子電視上看肥皂劇?!?/p>
“說不定。他跟誰有一腿嗎?整件事不就是因為這類事情引發(fā)的?”
“在辦公室。他們都跟那個秘書有一腿?!?/p>
“我猜想呢,”她說,“她現(xiàn)在不在那邊上班了。他一定在跟某人約會,你不覺得嗎?”
“我猜想他是點外賣的送來?!?/p>
“就像午餐和晚餐一樣。唔,凱勒,我同意這事情很棘手。你想到進他公司或公寓的方法了嗎?”
“太冒險了?!?/p>
“那不然怎么辦?”
“趁他出門后上車前下手。大概得在早上,因為那輛車好像大部分是在同一時間去接他。”
“八點還是八點半?”
“四點四十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