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見有人將“溯游從之”視為對名對利對所謂事業(yè)的孜孜以求,將“伊人”的神出鬼沒,理解為領導陰晴不定的臉色。別說這很俗,李白的“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云端”,都有人說那“美人”是指君王,利用情詩獻媚示好是咱們的文學傳統(tǒng)。
從《蒹葭》扯到君王賢臣、“遇”或“不遇”的話題上不難。可是,咱們知道,一心盯著皇帝臉色的人都是很務實的,要立竿見影的效果,老是這么云里霧里的他們肯定很煩,讀《蒹葭》,我怎么著都覺得器局開闊,上哪兒找到他們胸中那一股子濁氣啊?
一首好詩往往能夠“橫看成嶺側成峰”,各色人等,都能在其中讀出自己的心結,但我還是堅決反對將《蒹葭》做這樣的演繹。名利場上的人,或者“執(zhí)迷”,卻少有“不悔”,那點子永遠忘不掉的“營營”,怎能配得上這煙波無際,云氣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