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言也不看他：“我是想跟你交換情報。”

“交換情報？”

“你的委托人不是跟我的委托人是一個人么？我這里的情報肯定對你的調(diào)查有幫助，你的情報對我也一樣?！?/p>

諾言這么公事公辦的口氣讓郎浩很陌生：“你不是在跟我鬧別扭吧？”

“我怎么會跟你鬧別扭啊，郎律師，我還需要你幫忙呢?！敝Z言虛偽地笑。

她昨夜想了很久，案子進(jìn)展到現(xiàn)在，踹開郎浩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唯今之計只有更迅速地掌握情報，在郎浩沒準(zhǔn)備之前，先向洪思嘉匯報。

不過周倉的消息，她準(zhǔn)備獨吞了。

郎浩瞪她一眼，他從昨晚開始就心情惡劣：“什么情報？我不感興趣?！?/p>

“是關(guān)于你那個漂亮的委托人的情報，你不感興趣？”

郎浩不耐煩了：“你有什么說什么吧，別這么繞來繞去的，我時間緊，今天晚上還要好多事呢?！?/p>

諾言不以為然地癟癟嘴，“又去見你的小富婆吧？”

郎浩有心惡心她，“是啊，你嫉妒還是羨慕？”

諾言鄙視地看他一眼，“我祝你早點被小富婆包養(yǎng)！”

“承你吉言，謝謝啊?！崩珊票緛硎且荒橁庺?，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不跟你斗嘴了。說吧，到底什么事？”

諾言氣得牙都癢癢，拼命壓住氣，告訴自己淑女報仇十年不晚，當(dāng)下擠出個笑容，把和李燁的對話告訴了郎浩。

郎浩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那個男人，被張保強看到的，而艾蒙又向他親口承認(rèn)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馬骉，他以前的確是開銀灰色車子的。我下午悄悄打聽過了，公司半年前開銀灰色的年輕男人，可就他一個?！敝Z言說。

郎浩聽得入神。

諾言說：“所以說，如果艾蒙真跟鐘亮有點什么，你那樁車禍案子就有了嫌疑人了——三角戀出人命??！”

“那鐘亮和艾蒙的關(guān)系呢？你弄清楚了嗎？”

諾言悻悻地回答：“沒……沒證據(jù)主要是因為，就算是艾蒙跟馬骉也暗地里好，可萬一她就是這么水性楊花的女人呢？她跟馬骉好，并不能反證她不跟鐘亮好——我的意思是，她也很可能跟兩個男人都好。”

郎浩卻搖搖頭：“我看過艾蒙的照片，她眉目清朗，氣質(zhì)純凈，應(yīng)該不是那種人?！?/p>

“哼，還從不知道郎大律師還會看相?！敝Z言嗤之以鼻。

郎浩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艾蒙是怎么死的？”

“當(dāng)然沒忘，她不是在鐘亮公寓……”

“一個腳踩兩條船的女人會殉情嗎？”

“這個……”

諾言陷入沉思。

第六章

總裁的性騷擾

又是一天，高強度的工作量讓諾言頭暈眼花，忙得幾乎要飛起來，別說進(jìn)鐘亮的辦公室調(diào)查，她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時間進(jìn)去——整整一天，她都在四樓馬骉的辦公室外的秘書臺隨時待命。

財務(wù)部的同事對這點都頗有微詞，干嘛什么事都倚重這個小花瓶新人呢？

人力資源部的陸澤中在餐廳遇到諾言，還安慰她說，公司會盡快為她安排一個新上司，也好省卻了上下奔波之苦。

為我安排個新上司？諾言很不以為然，但也笑著承認(rèn)，確實很辛苦。

“不過我想，馬總應(yīng)該更辛苦吧？營運部和財務(wù)部的工作流程不一樣，工作方式也不同……”她裝模作樣地說。

陸澤中一邊盯著餐盤，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這個沒問題，馬總剛來公司的時候，就是從營運部做起的……”他一轉(zhuǎn)身，“對了，安諾言，我聽他們說，你好像對你的前任特別感興趣……”

諾言嘻嘻一笑，“女人都喜歡八卦的嘛……”

她心里警覺起來，是元沫沫，還是李燁透漏了消息？李燁肯定是有所顧忌，元沫沫簡單點，八成是她把自己說出去了。

陸澤中很嚴(yán)肅的，壓低聲音，“八卦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這個工作是怎么來的，別為了八卦砸了飯碗?！?/p>

諾言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怎么來的，她忽然想起來，郎浩一個小小的刑事律師，一天之內(nèi)就能為她辦理好所有的手續(xù)……說起來倒也不像他說的那樣，又窮又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