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嚇得面如土色,稀糞樣癱在地上。肚子里直嘀咕,你們這些狗法官,吃百姓的,花百姓的,卻視百姓賦予的司法權如兒戲,只知辦冤案,干惡事,草菅人命,傷天害理。卻不敢罵出口來,只低聲下氣請求法官,挖眼睛剜鼻子,剁手指放腳筋,什么都行,千萬別判宮刑,將那東西割去。那是人家身上唯一的生產工具,一輩子就靠著它生產自救,養(yǎng)活自己,把它割掉,還拿什么糊嘴活命,這不是比砍頭挖心還殘酷么?
法官覺得好笑,這家伙竟然跟法律討價還價。照他說的那么簡單,犯人想判什么,法官就判什么,還怎么維護法律的嚴肅性?為捍衛(wèi)法理,匡扶正義,法官義不容辭,堅決駁回嫪毐的無理要求,維持原判,將他交給法警,按期執(zhí)行宮刑。
見法官還聽招呼,呂不韋表揚他們執(zhí)法如山,大筆一揮,給法院撥下一大筆辦案經費。回頭又悄悄派人給法警送去大錢,要他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人面看錢面,對嫪毐網開一面。法警錢包一鼓,執(zhí)法行刑時自然手下留情,只拔去嫪毐眉毛胡須,卻放過他襠中之物,并沒去勢。
盡管沒去勢,卻不再是須眉男子,看上去嫪毐已與閹人沒啥區(qū)別。名義上這家伙的生產工具已被法警廢掉,失去生產能力,生活沒有著落,呂不韋也就設法弄了個招工指標,將他招進后宮,也好讓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莊襄太后是后宮最大領導,人事權在握,宮里新進太監(jiān),放在什么位置,給個什么職務,當然她一張嘴說了算。得到呂不韋報告,太后嘆道:“嫪毐不是個犯人嗎?本來政治素質就低,加上用了宮刑,身體素質也低,這么低素質的角色,其他人不一定改造得過來,還是放到我這里,我辛苦點,擔當起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艱巨任務。沒法子呀,誰叫我是太后呢?”
呂不韋得令,忙以太監(jiān)名義,親自將嫪毐送到太后身邊。
別看這嫪毐雖已去須削眉,有如閹人,卻面色紅潤,神采飛揚,目含淫光,比起雞皮鶴發(fā)死不中用的呂不韋來,不知英武可愛多少倍。太后瞧在眼里,禁不住春心浮動,以至神魂顛倒,迫不可待起來。
見太后兩眼發(fā)綠,呂不韋知趣得很,趕緊腳踩西瓜皮,溜之乎也。
太后這里正好將嫪毐召進后室,引登臥榻,初試鋒芒。真是不試不知道,一試真奇妙,嫪毐果然堅韌不拔,剛強無比,久戰(zhàn)不衰。
太后那個樂呀,可謂樂不可言,樂不可支,樂翻了天。也就樂此不疲,樂其所哉,樂而忘憂,與嫪毐盡情演義那翻云覆雨的歡樂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