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算我什么也沒問,你就當(dāng)我幼稚好了。沒錯,我一直愛他,可是我一想到以前我有多愛他,可能以后就會有多恨他?!?/p>
她悻悻的語氣似乎再度逗樂了他,“小姐,你的感情來得很強烈,我還是直接回答你的問題吧。你父親欺騙的那個人是你母親而不是你,哪怕你是他女兒,他也沒理由向你公開他的私生活,你現(xiàn)在只是在下決心準(zhǔn)備去恨他,因為你覺得只有這樣,才算對得起你母親?!?/p>
“你可真是夠自以為是的,你憑什么這么推斷?”她一下被他這個理性而冷淡的語調(diào)激怒了,“照我看,你這人非常冷血,大概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可言,所以才會有這種自以為冷靜客觀的優(yōu)越感?!?/p>
她猛地拉開車門下車,卻忘了右腳不能用力,剛站定便一陣劇痛,呻吟了一聲,祁家驄也下了車,趕過來扶住了她,她惱火地單手推拒著,“你別管我?!?/p>
“好了,別倔強了?!?/p>
他輕松地抱起她,臉離她離得很近,她可以清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和屬于男人的氣息。這已經(jīng)是他今天不知第多少次抱起她了,可她頭一次有這個意識,臉頓時不受控制地紅了,本來推著他的左手停在了他的胸前,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心跳得有力而沉穩(wěn),她觸電般縮回,護住包扎著繃帶的右胳膊。
他抱著她慢慢走上石階:“其實我一向不是一個寬容的人,并沒有資格布道,而且我也從來不相信有無條件原諒這回事?!?/p>
她恨恨地說:“這件事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他?!?/p>
“好吧,別勉強自己原諒,可是也別勉強自己去恨。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淡漠,可能對你來說最輕松?!?/p>
幽暗之中,他聲音低沉濃厚得如同四周的夜色,說話的氣息不疾不徐噴到她面孔上,帶著淡淡煙草味道。除了祁家駿以外,她頭次與異性這樣接近到親昵的程度,這和跟祁家駿在一起時那種沒有性別感、不會引發(fā)任何遐思的親密無間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