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柏認真且微微灼熱的眼神讓原飛魚渾身不自在,她慌忙側(cè)過頭,躲避那抹光亮,準備結(jié)束這個話題,“好,我妥協(xié),只要你開心就好?!比缓笈Σ宦逗圹E且飛快地轉(zhuǎn)移向另外一個話題,“其實我來是想問你,我們兩個不是親生姐弟這件事,你沒告訴過別人吧?”
“沒有,我也只是說,姐姐隨爸爸姓,我隨媽媽姓。怎么了?”曉柏有些奇怪地看著原飛魚,總覺得每當(dāng)她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都分外謹慎且小心。
“連秦樂也沒有說過嗎?”想著白天的時候秦樂那些追問,原飛魚還是覺得不放心。
“沒有?!睍园負u頭。
“嗯。”她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目光透過房間里的窗戶看向外面那些樹影組成的一簇一簇?zé)o邊的黑暗,拳頭下意識地握了起來,“誰都不要說……即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遺棄我們了,我們也要相依為命好好活下去。”
4.
一夜都睡得不安穩(wěn),第二天爬起來的時候,原飛魚只覺得頭重腳輕,似乎渾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到了頭上,連吃早飯都是歪著頭吃完的。
曉柏早上沒課,加上昨天晚上又熬了夜,所以還沒起床,原飛魚為他留了早飯,并且寫了便條,囑咐他早飯一定要在微波爐里溫過才能吃。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曉柏的白球鞋上沾了一點泥,便立刻沖進浴室給他刷干凈,并放在陽臺上晾好,又奔回廚房在便條上加了一句,要他穿別的球鞋去上課。做完這一切才放心地走出家門。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本來就很慌張,再加上公交車又異常的擁擠,等原飛魚趕到水族館時,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渾身軟綿綿的,直想往地上癱。
像往常一樣揮手跟門口售票處的張姐打了聲招呼,原飛魚揉著太陽穴伸手拉開擦得透亮的玻璃門,但是下一秒,她便渾身僵硬,待在那里一動不能動。
清晨的陽光很明亮,透過玻璃門將水族館大廳里的每一件物品照得分外清晰。檢票口張貼的巨副藍色海報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光線隨著她開門的動作驟然變得透明而耀眼,襯托那抹穿了簡單休閑式西裝的身影如晨光中挺拔秀雅的文竹,沾染著清晨的露珠,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璀璨光芒,霸占了原飛魚的每一根視覺神經(jīng),心臟也不受控制地緊縮了一下,血液涌向大腦,微微有些暈眩。為了讓自己站穩(wěn),她不得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低下頭,在對方還沒有看見自己的時候,飛快走向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