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表演嗎?"萊姆問。
真巧? 接著,他的心思又飄回了那張 CD。一個人怎么可能把喇叭吹得這么柔和?金屬樂器怎么可能發(fā)出這種聲音?探員繼續(xù)說:"我減掉了十六磅,是雷切爾要我減的。脂肪是最大 1 的問題,只要控制住脂肪,你就會驚訝地發(fā)覺居然能減輕這么多磅。""脂肪,沒錯,這點大家都知道。朗,你……"他的意思是要他快說重點。"有件詭異的案子。就在半小時前,離這里不遠的一所音樂學校里 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這案子是我負責的,所以我才來這里想請你幫個忙。
"音樂學校。而我剛好在聽音樂。這算哪門子的狗屁巧合。塞林托描述了一下案情。"一名學生被殺害,疑犯來不及離開現(xiàn) 場,差點被捕,但后來他卻從某個暗門離開,沒人找得到他。
" 音樂是數(shù)理性的,身為科學家的萊姆很清楚這一點。音樂有邏輯性,有完美的結構。同時,他還認為,音樂是無限的,能譜出無限多的曲子。對音樂創(chuàng)作者來說,永遠也不會覺得無聊。他也想知道,音樂是怎么被創(chuàng)作出來的。萊姆很清楚自己沒什么創(chuàng)造力,盡管他在十一二歲的時候也上過鋼琴課,而且還暗戀過教鋼琴的奧斯本小姐,但鋼琴卻學得一團糟。他對這種樂器最美好的回憶,竟是在某次科學展覽會中,他利用鋼琴的共鳴弦作為振動儀,拍攝出頻閃觀測照片。
"你在聽我說話嗎,林肯?"
"有案子,你剛才說過了,有點奇怪。"
塞林托又講了一些細節(jié),漸漸引起了萊姆的注意。"那里肯定另有出口,但無論是學校的人還是我們的警員都找不到,不知道兇手是怎么逃走的。" "現(xiàn)場情況如何?""很完整,已經封鎖起來了。能請阿米莉亞過去看看嗎?"萊姆瞄了時鐘一眼。"她至少還得再忙二十分鐘。""沒問題。"塞林托說,拍了拍肚皮,仿佛在尋找他那已經失去的體重。"我會用呼叫器找她。" "暫時別干擾她。" "怎么了?她在干什么?" "哦,當然是危險的事。"萊姆說,注意力又回到輕柔圓潤的喇叭獨奏上。"還會有什么呢?" 她的臉緊貼在貧民公寓的磚墻上,聞到一股潮濕的磚頭味兒。
她手心冒汗,火紅色的頭發(fā)上扣著淺灰色的警帽,頭皮癢得難受。她一動不動,此時,一位穿著制服的警員悄悄來到她身旁,和她一樣把臉貼在磚墻上。
"好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個男人邊說邊向他們的右方扭了扭頭。他解釋說,貧民公寓前方轉過去是一片空地,嫌疑犯的汽車就停在空地上。幾分鐘前,在經過一場高速追逐賽后,嫌疑犯駕車逃到這里,把車停在空地上。
"那輛車還能開嗎?"阿米莉亞·薩克斯問。
"不行了。它撞上一輛垃圾車,已經不能動了。嫌疑犯共有三名。他們想跑,被我們抓住一個。一名嫌疑犯還留在車上,他持有某種長管獵槍,已開槍打傷了我們一名巡警。" "嚴重嗎?" "皮肉傷而已。" "對方的火力已經被制住了?" "沒有。他的火力能突破包圍圈,射進西面的樓里。" "第三個嫌疑犯呢?" 警員嘆了口氣:"媽的,那家伙跑進了這幢房子的一層。"他朝他們緊靠著的那幢貧民公寓點了點頭,"現(xiàn)在是僵持階段。他抓了一個人 1 質--一名懷孕的婦女。
" 薩克斯仔細想著這些信息,同時把身體重心換到另一只腳,以減輕膝關節(jié)發(fā)炎所造成的疼痛。該死,還真疼。她掃了一眼這名警員胸前的名牌。"威爾金斯,挾持人質的嫌疑犯用什么武器?" "手槍,型號不明。""我們的人在哪里?"年輕警員指向空地后方,那里有兩名警員躲在一堵墻后面。"還有 另外兩個在屋子的正前方。""呼叫特勤小組支援了嗎?""不知道。剛才嫌疑犯開槍的時候,我的步話機不小心掉了。""你穿防彈衣了嗎?""沒有。我之前正在路上巡邏……現(xiàn)在我們到底該怎么辦? " 她打開自己的摩托羅拉步話機,轉到某個特定的頻道。"刑事現(xiàn)場鑒定組五八八五號警員呼叫指揮中心。"不久對方有了回應:"我是隊長七十四號,請說。" "十點十三分,德蘭西街六○五號東側空地,有警員受傷,需要支援,請出動緊急醫(yī)療和特勤小組。嫌疑犯共兩名,都有武器,挾持了一名人質。我們還需要談判專家。" "收到,五八八五號。需要直升機監(jiān)控嗎?""不用,七十四號。一名嫌疑犯持有火力強大的長槍,直升機恐怕會成為靶子。" "支援小組將會盡快趕到。不過現(xiàn)在特勤局封鎖了半個下城,因為副總統(tǒng)要從肯尼迪機場進城。支援小組可能會耽擱一段時間,請你暫時先自行判斷控制現(xiàn)場情況。完畢。" "收到,完畢。" 副總統(tǒng),她心想,下次別想我會投票給你。威爾金斯搖著頭說:"談判專家根本無法接近這幢公寓,別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嫌疑犯在車上。""這事由我來處理。"薩克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