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似是故人來(7)

路從今夜白 作者:墨舞碧歌


教人捧腹的是悠言被指定給顧夜白的導(dǎo)師夏教授去電話,還得自報家門,說,夏老,您好,我是悠言,哦,對,就是顧夜白的……那個朋友,有句話我想給您老說好久了——您的胡子怎么那么逗?

夏教授本來就嘆息怎么自己的得意門生就攤上悠言這么個笨拙的主,估計這下臉都?xì)饩G了。

最叫人忍俊不禁的是林子晏。

那時,發(fā)問的是許晴。她問:“林子晏,你對Susan其實心懷不軌吧?”

林子晏正喝著水,一口水噴了,與他對坐的是方影,酷酷地拿起旁邊的書一擋,免去池魚之殃。林子晏下意識看了Susan一眼,Susan笑笑,容色明麗。

他道:“TMD,許晴,老子喝酒?!?/p>

其實,這話一說,已貓膩不藏,如不喜歡,便直接說不,這下不啻心事昭告天下。

可惜,那邊廂已無酒可喝,早教不愿說真心話不愿大冒險的人喝光了。

林子晏只好被迫冒險,悠言因倒霉憂郁了一晚,這下終于咯吱咯吱笑翻在顧夜白懷里。

懷安淡淡看那二人一眼,捏緊了手心。

林子晏把大吉他一抄,跑到外語系女生宿舍樓下面吼了一嗓子“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G大外語系門面眾多,英、法、德、日、意……不下八國,平日里哪國也不服氣哪國,這時是可忍孰不可忍,八國女子聯(lián)軍一致對外。

另一側(cè)的男生宿舍,也笑罵連篇,各地方言出動,跟在林子晏背后的眾人遂驚嘆祖國語言的博大精深。

于是,林子晏吃了無數(shù)的蛋,外加一盆高樓瀉下的冷水。

拜林子晏所賜,翌日,校方緊急召開了一次思想教育會議,對全體學(xué)生進(jìn)行思想輔導(dǎo)工作,林子晏被請到校心理療室進(jìn)行了為期一個星期的診療,一戰(zhàn)成名。

那個夏夜,燈光星點,人聲沸鬧。遠(yuǎn)方天際,因某個大型商業(yè)大廈的開幕,燃燒得煙花璀璨。

一眾朋友,談笑嬉罵。

夜空的煙火緋紅了悠言的臉,顧夜白擁了她盡看人世一切嬉鬧。

流年,美好。

今日,風(fēng)化的又豈止是時間?

人面桃花,人還是那些人,人又已不是那些人。煙花細(xì)碎,如何堪剪,又是誰比煙火寂寞。

燈光下,游戲開始。

轉(zhuǎn)動的酒瓶子在懷安面前停下。楚可做的莊,力道倒是恰好。

眾人相視一笑,看楚可發(fā)問。楚可與懷安,兩大美人,再說風(fēng)聞這楚可與顧學(xué)長糾結(jié)未清,還有一前任悠言。這場熱鬧,誰不愛看!

楚可不動聲色地看了懷安一眼,笑道:“學(xué)姐,那我問了哦。你與顧大哥的第一次,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怎樣做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這楚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林子晏甚至夸張地滑下椅子。

誰也沒想到楚可竟問得如此私密露骨。

林子晏笑道:“楚小妹,時間、地點、行為,一、二、三,這可是三個問題了?!?/p>

懷安想起與顧夜白的種種,臉上一熱,隨即內(nèi)心冷笑,神色卻平穩(wěn),拿起酒杯,嘴角噙笑,舉了舉杯子。

悠言捏在衣袋里的手攥得死緊,許晴突然握住了她另一側(cè)的手,自嘲一笑,又搖搖頭。

楚可嬌笑道:“學(xué)姐,既然無心冒險,喝酒,便不該只喝這杯,不然,人人效法,可就不好玩了?!?/p>

說著,眼光一側(cè),有意無意地瞥了桌上的一樽紅酒,和大得嚇人的特制高腳杯。

這一下,無疑把全場的氣氛調(diào)至最高點,本微微繁喧的調(diào)笑低語之聲皆寂靜。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懷安身上。

懷安心里冷冷道:楚可,你狠。臉上卻依舊微笑曼妙,手夠向桌上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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