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高興極了，還不停地對我說了許多事情。”

“她對你說過什么？”

“那還能說些什么？無非就是身邊的一些瑣事。我們談到了酒，談到了時裝，談到了海外旅行，還談到了美國大片。唉，總之說了不少話?！?/p>

“那真不錯。你把自己的感情也對她表達了？”

“哦，不，我這個人喜歡把感情默默地埋在心里，從沒有貿然對女人表達的習慣?！?/p>

“就是說，那天晚上你們兩人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

“那天我連她的手也沒碰過一下。然后，她又坐上我的奔馳轎車，回到幸區(qū)我的工作室附近。她說很想喝杯咖啡，我就和她一起進了我們公寓一層的一間咖啡廳?！?/p>

“喝完咖啡后，你送她回家了嗎？”

“我好幾次提出要送她回家，她都婉言謝絕了。她說她喜歡從川崎車站自己乘電車回家。也許她認為我私下里有些什么企圖。憑良心說，我可不是那種男人?！?/p>

“她說過自己住在哪兒嗎？”

“她說她就住在離橫濱車站西口不遠的一幢公寓里。從車站步行到她家，不過七八分鐘。而她的報名表上填寫的地址是西區(qū)岡野二丁目×番×號木莓公寓五○四號。我曾問過她家里還有什么人，她回答說是只和一只西施犬一起生活?！?/p>

“這只狗叫什么名字？”

“它叫什么名字有那么重要嗎？我沒問過她的狗叫什么名字。她說過，那只狗也有著和人一樣的感情，而且性情還十分兇猛?！?/p>

“不錯，狗這種動物的確如此。那么后來呢？”

“我和她一起進了那家叫‘咖啡藝術’的小店。正巧，剛才吃飯時遇見過的大夫也在這里。洋子向他走了過去，對他剛才的幫助表示了謝意?！?/p>

“哦，原來如此。那么當天晚上你們沒再去過別的地方？”  “喝過咖啡，我一直把她送到離她家不遠的地方……”

秦野大造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一會兒。我感到奇怪，抬頭看了看這位音樂家。

“你和她接過吻了？”

御手洗滿臉嚴肅地問道，聽他說話的口氣，準以為他親眼見到了那一幕。讓人驚奇的是，音樂家滿是皺紋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是她主動撲過來抱住了我。其實我并不希望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p>

“這我當然知道。后來呢？你和她告別了？”

“當然是了。我在她家門口向她告別，回到自己的住處，埋頭干起了我的事情?！?/p>

“你的自制力真值得贊揚。一般男人那時一定會發(fā)出色迷迷的笑聲，而且會盡力勾引她上床?！?/p>

“我可不是那種沒教養(yǎng)的人。不過我向她表白了自己的感情。第二天我確實又滿心喜悅地等著她。我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傾心等待一位心儀的少女出現(xiàn)在教室里?！?/p>

“做一名音樂家正需要這種激情，正因為有了這種神奇的力量，音樂家們才給我們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不朽名曲。你可別小看了自己發(fā)自內心的這份感情。那后來呢？”

“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過了給她輔導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出現(xiàn)，我感覺十分不安，所以給她打了個電話。”

“哦？她對你怎么說？”

“她告訴我，自己正躺在橫濱車站的醫(yī)務室里，不知是誰把她撞下了臺階受了點傷，正在醫(yī)務室接受救治，所以只能晚點到我這兒來。我讓她多保重身體，就這么掛斷了電話?！?/p>

御手洗緩緩地點了幾下頭。

“那么后來呢？又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