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事實說明我們剛才提到的那項提倡永久性（我們姑且用這個詞）的法律的效果。雖然鐘表這些東西中國不生產(chǎn)，也很少有人擁有它們，進口的數(shù)量更是微乎其微，但是中國每一個有一定規(guī)模的城市里都會有幾家修鐘表的店鋪。旅行者也許想知道他們?nèi)绾握业筋櫩?，更重要的是，他們從哪學(xué)來的這門手藝。答案很簡單。他們對這行知之甚少，都是羅馬天主教徒，從祖先那里繼承了信仰以及手藝。他們的祖先是兩百多年前，早期來華的天主教牧師的學(xué)生以及皈依者。他們從傳教士那里學(xué)來的鐘表維修的知識，并傳給子孫后代。

“孝順父母”這句話已經(jīng)內(nèi)化于中國人的性格之中，不僅受到眾意支持，還受到法律保護。任何人對它有一點違背，即使僥幸逃過了刑罰，也會被當(dāng)作忤逆者或異教徒而驅(qū)逐。其實它已走向極端，成為一種專制。一個人完全沒有獨立行動和判斷的空間，無法發(fā)揮他的個人能力，除非到了無所作為的高齡。同時，中國家庭生活令人愉快的一個特點是后輩對長輩的順從與尊敬。在中國，即使是調(diào)皮淘氣、異想天開的孩子也不會透露先人的陰暗，更不會對先人的不是有些許微詞。中國人從不用“老頭”、“老官僚”、“老太婆”這些詞稱呼父母。年齡是受到尊敬的。人們會用“老太太”（“尊敬的女士”的意思）這個詞來稱呼一個穿著破爛骯臟的，街上的討飯婆，以表示對她白發(fā)的尊敬。頭發(fā)花白，重任在肩的國務(wù)大臣也要抽時間照顧他沒牙，眼瞎，像小孩子一樣暴躁的母親，要以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服從來對待她們不講道理的心血來潮。如果老年人的確受到了子女的孝順和尊敬，中國人的平均壽命就會比其他地方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