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司馬希晨醒來,向窗外望,驚訝地發(fā)現(xiàn)葉王府附近的官兵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看來,范曄的方法真是有效得很。如果不想祠堂出事,就必須得讓葉王爺好好地待在葉王府!
“皇上真是有趣,圍得那么緊,如今散得也快?!比~凡的聲音在身后靜靜地響起。
司馬希晨回頭看著葉凡,微微一笑說:“我真要好好地認識認識這位叫范曄的幕僚?!?/p>
“范曄?”葉凡微皺眉,不解地問,“什么范曄?噢,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你曾經(jīng)帶了一封他寫的信給我。是我們?nèi)~王府的人嗎?好像沒有印象?!?/p>
“沒有印象?”司馬希晨一愣,“可是他親口說是你們?nèi)~王府的人呀?而且對你父親甚是尊重和忠心?!?/p>
葉凡微微一笑,“也許吧,我實在是想不起府里有這么一個人。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府里人多,我也不可能個個都記得。”
“我們?nèi)ト~王府吧。”司馬希晨微笑著說,“你父親應(yīng)該回來了。也許回去就知道范曄是何許人了?!?/p>
葉凡點點頭,沒有說話。
遠遠跟隨在后面的雪蓮看了一眼嬌荷說:“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這一路你們?nèi)チ四睦锪藛??少夫人是個千金小姐,你為何選擇傲林山莊最難馴服的兩匹馬?”
嬌荷微微一笑說:“其實路上的時候,我們一度就在同一條路上。我們瞧見了你們,你們就愣是沒認出我們來?!?/p>
“是嗎?”雪蓮有些詫異地問。
“是呀!”嬌荷輕聲說,“少夫人馬騎得極好?!?/p>
葉凡和司馬希晨邁步進入葉王府。
里面亂哄哄的。葉凡一眼看見自己的大姐葉茗,一身艷麗的紅裝,一臉的悲戚,拉著徐氏的手,淚水落個不停,亂了臉上的妝容,模樣看著甚是可憐。
藍氏看著女兒,口里輕輕地喚一聲:“凡兒,回來啦?!?/p>
葉凡走近母親,跪在地上,輕聲說:“娘,您一切可好?爹爹呢,他如今在哪里?”
藍氏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女兒,悲哀地說:“你爹他,他如今正躺在房內(nèi)休息?;噬献屓颂魯嗔怂哪_筋……”
葉凡半天沒有說話,呆呆地跪著,好半天好半天維持著一個姿勢,仿佛泥塑一般,然后,站起身,靜靜地走進房內(nèi)。一眼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葉王爺,淚水奪眶而出,撲倒在床前,淚如雨下,說不出的委屈,說不出的心痛,只化成一聲:“爹,凡兒回來了?!?/p>
葉王爺額頭上全是冷汗,僵硬的身軀,緊閉的雙眼,完全聽不見女兒的聲音。
司馬希晨走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葉王爺,這本就是計劃中的一步。計劃中需要葉凡愛他至深,又恨這皇上至深,才會拼了性命去接近皇上,才可以讓雪蓮和茜素有機會殺了皇上!
葉凡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司馬希晨,一字一句地說:“我恨你!”
司馬希晨覺得胸口一痛,一股悶氣堵得他心里頭難受極了,難受得讓他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院中傳來徐氏悲傷的哭聲。葉凡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父親,從房間里走出來??吹交蕦m內(nèi)的軟轎停在門口,可憐的葉茗一步一回頭地看著徐氏,哭著,無可奈何地向著軟轎走去。
“他們?yōu)槭裁匆獛ё叽蠼??”葉凡問,“小妹呢?”
藍氏嘆了口氣,輕輕地說:“皇上選了葉芯為妃,那丫頭偷偷跑了,只得讓葉茗替她進宮。”
葉芯這丫頭,真是害人不淺。十年前推小葉凡掉入懸崖,十年后送葉茗入宮,自己卻落得個輕松。葉凡恨恨地想,心里頭亂成一團,恨不能此時就見到皇上,平息了所有才好。
“小凡,你不要著急,我……”司馬希晨在葉凡的身后,輕聲安慰道。
“罷了,我承不起你的情,也不想承你的情,這是葉凡的家事,我自會找到皇上與他理論這事。至于你,只要耐心等著你們要的結(jié)果就成?!比~凡冷冷地說,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頭仿佛在滴血。
司馬希晨一窒,咽下了下面的話。
葉茗眼前的轎簾輕輕落下,幾個奴仆抬著軟轎走出葉王府的大門。葉凡緊走幾步跟了上去,淡淡地說:“既然是我姐姐出嫁入宮,我這做妹妹的自然是要陪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