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迷惑
來接機的是北京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叫羅賓。羅賓,40歲左右,瘦瘦的,但讓人覺得很結(jié)實,很精神,過去他到上??偣鹃_會時,和我曾經(jīng)有一面之緣,我認識。
不過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羅賓這家伙身邊的女孩,大約162左右的身高,因為穿著高跟,站著車前,感覺很有些海拔。她面相清秀,穿著米黃的風衣,在風中很是飄逸。
“羅總,你好!”我遠遠就和他們招呼。
其實我很不想這樣稱呼羅賓,因為很可能在我宣讀總公司的決定后,羅賓要到上海任其他職務(wù),這個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將由我來擔任。
對我的招呼,羅賓和那女孩子似乎都有點驚奇,他們大概沒想到是接機的對象居然是我。
“羅總,你身邊這位女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我假裝沒注意到他們的驚奇,很快就奔到了羅賓的車前和他握了手并把話題轉(zhuǎn)移到那女孩身上。
有一個女孩作為話題,往往能消除兩個男人之間的陌生感。
羅賓在和我握手的瞬間立刻就消除了那點走神,馬上顯出和我很熟的樣子,“段經(jīng)理,這可是我們?nèi)ツ陝倧娜舜笳衼淼母卟派舴?,年輕能干,而且未婚?!?/p>
我覺得這點我就不如他,有時我神色轉(zhuǎn)化就比較慢,看到驚奇的東西至少要驚奇一陣子。
聽汪芳是人大畢業(yè),我不由又仔細看了她一眼,果然氣質(zhì)不錯。因為自己當初的大學(xué)不是什么好學(xué)校,一聽到略微帶點名牌的大學(xué),我的眼睛就自卑地多看幾眼。
我伸出手去,汪芳也把手伸過來,我握了她一下手指,表示了一下禮節(jié),但我斜瞇到她的小手指指甲比較長,且涂了淡淡的粉色,只是她的手指顯得有點冷。
本來聽她叫汪芳,我想打趣她一下,“汪汪的芳香撲鼻而來”,但旁邊有個羅賓盯著,我就把到嘴邊的話死死的給吞回去了。
我被他們帶到了分公司。分公司設(shè)在北京的通州區(qū),羅賓給我安排了一個酒店,我就先住了下來。
沒來北京前,我就知道,羅賓雖然是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但最近幾個月卻被架空了權(quán)力。因為房大媽派了他一個遠房的侄子房華來擔任副總。
這也是家族企業(yè)的弊病,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房大媽很信任一些外人,但公司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他又開始擔心外人了。
不過房總只是讓房華來監(jiān)督財務(wù)狀況,可是房華一到這里,就連經(jīng)營權(quán)也干涉了。羅賓也不是吃素的,他先是向房大媽反映情況,后來見效果不明顯,就和房華搞起了冷戰(zhàn),結(jié)果鬧得北京的營業(yè)額是月月持續(xù)下降。
在上海時,房大媽特別授權(quán)于我,讓我在北京臨機而動。所以到北京后,我并沒有急于宣布決定,說實話我并不想呆在北京,這么一大攤子人,讓我來擔任總經(jīng)理,我是地不熟,人也不熟,一定會忙得焦頭爛額,而我最不喜歡忙碌的工作。
所以我的如意算盤是:最好讓這個羅賓繼續(xù)擔任總經(jīng)理,我呢,繼續(xù)回去做那輕松的市場部經(jīng)理,這樣還可以抽機會去尋找尋找張萍,不然一忙碌,我只能等天上掉下個張萍來砸我了。
房華那小子很囂張,本來房大媽是讓他去接我的機,可他不僅不來,而且見我之后,還似乎很神氣有些瞧不起我這個“外來戶”。
面對這小子,我表面沒什么,但心里很惱火,“小子,你以為你是房家的遠房侄子就了不得,我都快要成為房家的干兒子了,只是我不愿意而已”。
當然想歸想,我還是笑意盎然地面對他。不過經(jīng)過幾天后,我看得出,房華這小子沒吃過什么苦頭,也沒什么腦子,只要有一樣折服他,他就很聽話。
在北京的這些天,我就在想如何解決好這些問題,如何盡快離開北京。沒事的時候,我就隨便在公司看看,或者和公司的員工聊些無傷大雅的事。
有時我想到北京市區(qū)去逛逛,羅賓也很知趣,派汪芳來作我的向?qū)А?/p>
既然有女孩來陪逛,我當然是樂而受之,況且汪芳還是一個那么耐看的女孩。
不過我這個人不太適合人陪逛。汪芳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跟著走,她給我介紹,我就假裝胡亂聽著,我最不喜歡別人講而我要傾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