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城微微扯起唇角,明明是笑著的,可眸子里卻充滿了滄桑和荒涼,喻言被他那樣的眼神一驚,還未等他說出什么,她已經(jīng)有了預感。
果真,是那句話。
他說:“喻言,咱們離婚吧?!?/p>
“與其你委屈,我也辛苦,咱們還是離婚好了?!?/p>
心內(nèi)的一根弦徹底斷裂,喻言驚訝自己在這樣的時刻居然也能笑得出來。她扯了扯睡衣,突然覺得莫名地冷,“葉柏城,家里的大主意一向都是你拿,比如隱婚,比如去大上海定居,一向都是你的決策。”她笑了笑,“如果你覺得這個不錯,那我隨你的意見?!?/p>
說完,只聽砰的一聲,葉柏城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在他眼里化成一條縫,最后完全緊閉起來。
他的心在那瞬間,徹底冰涼。
人就是這么賤的動物,有時候成年人更像是愚蠢的孩子,他們說想要吃面條,其實看上的是旁邊那口蛋糕,他們說你千萬別愛我,我怕你愛上我實則代表你一定要愛上我,我沒你活不下去,他們是這天底下最口是心非的動物,有時候不是因為某句話難以啟齒,而是只想用相反的意思來證明自己的不安。
葉柏城突然想起一句歌詞:N年前的一句泡沫歌,他當時只覺得無聊可笑,現(xiàn)在卻像是預言一般,可怕地映照自己的心境--她還不懂,還是不懂,離開是想要被挽留……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葉柏城已經(jīng)離開,屋子里四處空空,如果不是窗臺上那層厚厚的煙灰,喻言甚至不相信昨晚那一句“我們離婚”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大概是她太累了,回去就沉入睡眠,竟連葉柏城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并非是她內(nèi)心豁達,不重視那句“離婚”,實在是她不相信葉柏城會真的和她離婚,按照她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太愛意氣用事,昨天“離婚”那倆字,應該是在羞辱加氣惱雙重情緒下激發(fā)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