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p>
“我聽說有一種自殺病毒。在俄亥俄或威斯康星州有一些很好的中產(chǎn)階級學校里,很多都染上了一種自殺疹子??墒悄鞘鞘畞須q的學生,不是中年男子。這些自殺是集體發(fā)生的嗎?”
“隔幾年發(fā)生一次。”
“哦,百分之十或十五,自殺率很高,可是好像不是……”她的聲音拉長了,我看著她的眼睛。幾乎可以看見她腦子里的齒輪快速轉動著分析那些資料。不論就任何標準來說,她都不算漂亮,不過有個相當機靈的腦袋,那種智慧很吸引人。
她說:“你說占的比率很高??偣灿卸嗌倨鹚劳霭l(fā)生?”
“十七。”
“三十一分之十七?!?/p>
“對?!?/p>
“他們跟弗雷德年紀都差不多?如果他們是大學同學,年紀一定是差不多?!?/p>
“年紀很接近,沒錯?!?/p>
“你認為有人殺了他們?”
“我在調(diào)查可能性。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想?!?/p>
“你當然有想法?!?/p>
我搖搖頭?!艾F(xiàn)在就有觀點,未免太早了?!?/p>
“可是你覺得有可能?”
“對?!?/p>
她轉頭看看那個黑貓時鐘。“當然我寧可相信是這樣,”她說,“我一直不能接受他的自殺??墒抢咸?,想到某個人殺了他,好可怕。我很好奇是怎么辦到的?我想,兇手大概先把他擊昏,然后在電腦上打了遺書,然后打開窗子,然后,然后……”她似乎在很努力地猜想,雙手緊握?!叭绻敃r他失去意識,”她說,“那就不會太痛苦?!?/p>
“是的?!?/p>
“可是我會,”她輕輕地說,然后沉默了很久,又抬起頭看著我說,“為什么會有人想殺死一群三十五年前一起讀過布魯克林學院的人?一群五十來歲的猶太人。為什么?”
“只有幾個是猶太人?!?/p>
“哦?”
“他們也不是大學校友?!?/p>
“你肯定嗎?弗雷德說過——”
我告訴她關于這個俱樂部的一些事情。她想知道還有哪些會員,我在筆記本上找到一張名單,列著全體三十一個會員的名字,按字母順序排列?!芭?,有些名字我認識,菲利普·卡利什,他是猶太人,是弗雷德的大學同學,如果是同一個菲利普·卡利什的話。不過他死了,對吧?很久以前就死了?!?/p>
“死于車禍,”我說,“他是這個團體里第一個死亡的?!?/p>
“雷蒙德·格魯利奧,這個名字我也認得,如果是同一個雷蒙德·格魯利奧的話。我想一定是的,是那個律師嗎?”
“是的?!?/p>
“如果希特勒復活,”她說,“當然上帝不會允許的。但如果他復活,需要一個律師的話,他會去找雷蒙德·格魯利奧,而且格魯利奧會替他辯護?!彼龘u搖頭?!拔冶仨毘姓J,越戰(zhàn)時期他替那些拒絕征兵的激進分子辯護時,我真的覺得他是個英雄?,F(xiàn)在他的當事人都是反猶太的黑人和阿拉伯暴力分子,我真想寄個炸彈郵包給他。弗雷德不認識雷蒙德·格魯利奧。”
“他每年跟他吃一次晚餐?!?/p>
“可他半個字都沒提過。當格魯利奧在十一點新聞上頭侃侃而談時,他連一次‘他是我的朋友’或‘嘿,我認識這個家伙’都沒說過。這樣正常嗎?”
“我猜想他們把這件事情當作隱私。”
她皺起眉頭?!斑@個俱樂部不是那種尋歡作樂的吧?”
“不是?!?/p>
“因為我覺得很難相信,我知道很多最不可能時人,到頭來都是同性戀,但是我不相信這是——”
“不是。”
“也不是那種男人俱樂部,喝多了酒安排一個女郎從蛋糕里頭跳出來。感覺上不像弗雷德?!?/p>
“我認為絲毫沒有這種成分?!?/p>
“博伊德·希普頓,那個畫家?”我點點頭,“我知道他是幾年前被謀殺的,或者我把他跟其他人搞混了?”
我說沒錯,希普頓是被謀殺的,又告訴她另外還有幾個會員也是兇殺案的被害人。她問我是哪些人,我把名字指給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