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剛推開門便感到房間里有些異樣,我頓時提高了警惕。唐糖探出身向房間里望了望問道:“這便是你的家了?”
這時我一把抓住了唐糖的手,喝道:“先別動!”唐糖茫然地望著我,帶著幾分不解,也伴有些許恐懼。
“怎么了?”唐糖小聲問道。
“房間好像有點異樣?!苯?jīng)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以至于我經(jīng)常疑神疑鬼,但是這一次,直覺告訴我,確實有什么東西闖進(jìn)來過。
“你別嚇我……”唐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兩下。
我仔細(xì)打量了下房間里的擺設(shè),并無異樣,只是書房的門奇怪地敞開著,因為我清楚記得臨行前將書房門關(guān)上了。我拉著唐糖的手,輕手輕腳地向書房挪去,忽然一個黑影從里面閃了出來。
那黑影速度非常之快,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待我驚神甫定,才看清那黑影根本不是他物,正是我的剝皮鼠寶寶。它撲倒在我的懷里,親昵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著我的手指。寶寶自從那次與散易生大戰(zhàn)后便人間蒸發(fā)般,此時見它安然無恙地回來,我開心得差點跳起來,將它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這,這就是芊芊姐所說的那只靈異的剝皮鼠嗎?”唐糖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觸摸寶寶。誰料寶寶脖子后面的黑毛立馬根根豎立了起來,喉嚨中也發(fā)出了“嚕?!甭暎巴任⒐?,后腿緊繃,竟然做出了進(jìn)攻的架勢。
唐糖連忙收回了手指,柳眉微顰地望著我:“它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寶寶認(rèn)生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話雖如此,我還是詫異,寶寶一向極為和善,之前第一次見到巫媛媛便如同舊交一般,今天見到唐糖為何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呢?
“沒想到剝皮鼠真的存在?!碧铺桥d奮地自言自語道。
過了一會兒,唐糖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從中拿出一個木制的盒子遞給了我。誰料寶寶立刻沖了上去,幸虧唐糖反應(yīng)速度快,立刻抽手出去,這才躲過了寶寶的攻擊。
“寶寶,你怎么了?”我趕緊將寶寶抱了回來。我明顯感覺到它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只見它瞪著一雙灰溜溜的眼睛望著我,流露出幾近哀求的神情。難道那盒子里隱藏著什么危險?想到這里我不禁緊張起來,一面是朝思暮想的手札下半部,而另一面則是驚恐萬分的剝皮鼠寶寶。
這時唐糖似乎讀懂了我的擔(dān)憂,微微笑道:“放心吧,盒子里的東西我看過無數(shù)次了,好像并沒有什么可怕的?!?/p>
聽她這么一說,我忽然意識到,或許是因為過去遭遇了太多離奇的事情,我和寶寶此時都顯得過于緊張了吧。我輕輕安撫了下寶寶,將其放到我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木盒。木盒中平放著幾張殘缺不全的紙張,因為年代過于久遠(yuǎn),它們已經(jīng)有些泛黃。當(dāng)翻到最下面一張紙的時候,我手指像過電一樣顫抖了起來。那張紙竟然也是用人皮制作而成。我立刻將其抽出,輕輕撫摸,果然和之前手札的質(zhì)地一模一樣。
“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唐糖得意地說道。
“嗯,嗯!”我喏喏地點著頭。不過一個疑問立刻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這遺失的手札唐糖是如何得到的?但是此時我不便去問,想必過幾天問問芊芊姐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那你也要兌現(xiàn)你的承諾啊,讓我和你一起去找陰陽神殿?!碧铺切χf道。
“放心吧,我不會食言的?!?/p>
“我想你也不會食言的。對了,今晚我住在哪里?”唐糖說著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著實給我出了一個難題。這兩居室其中一間已經(jīng)被巫媛媛?lián)榧河?,雖然現(xiàn)在她不在,可是我很難接受其他任何人住進(jìn)去。而另一間便是我的書房,也是我唯一能夠容身的地方了。
沒等我開口,唐糖便站起來翩躚地向巫媛媛的房間走去??伤€沒走出幾步,寶寶便跳起來擋在了她面前,宛若一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咬你沒商量”的架勢。
唐糖顯然對寶寶很好奇,不過更多的應(yīng)該是忌憚。她連忙退后了幾步,說道:“看來我不怎么受歡迎啊?!?/p>
“沒有了。那間房間是巫媛媛曾經(jīng)住過的。”說完我沉默了,埋藏心底的酸楚瞬間涌了上來。唐糖會意地笑了笑:“好吧,帥哥,那我就住在另一間了。只好委屈你在沙發(fā)上將就將就了,想必沒幾天你就該回南栗村去守陵了吧!”
我點了點頭。我將房間中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收拾了出來,又給她換上了一床新被子。整個過程寶寶一直跟在我身邊,留下唐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它傻笑。
當(dāng)她洗漱完畢回到書房休息的時候,我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下半部手札。記得上半部手札最后一部分記載的是閆世德被皇帝秘密召回京師,他知道此行必定是兇多吉少……我習(xí)慣性地拿過一瓶可樂,點上一根煙,小心翼翼地翻閱著手札,一股淡淡的墨香在房間中慢慢散開。
手札的開頭依舊是幾封信,收信人的名字我卻極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