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我這可不是胡鬧。根據(jù)這里面的東西,我可以推斷出死者最后一次進餐的時間?!蓖醮ㄕf著,故意把物證袋又往白云清臉前湊了湊,“你看你看,這些是海鮮,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倍歼@時候了,她還不忘跟白云清開個玩笑。
“好好好,我知道你能耐!”白云清說著趕緊走到套間里去了,身后還傳來了王川輕輕的壞笑。
套間的大床上,白色的薄被已經(jīng)掀開,一具男尸呈大字形全裸著仰臥在上面,尸身下面是一片暗紅的血跡。血腥味撲面而來,白云清有點眩暈,一股胃酸涌到了嗓子眼上,又被他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馮柘戴著手套,熟練地擺弄著死者的頭部,對白云清說:“看,頸部有勒痕,眼角膜有細微的出血點,這應(yīng)該是致死的原因?!?
白云清也戴上手套,湊到尸體跟前仔細查看著。
“勒痕印跡很細啊!”說著,他在房間內(nèi)四下打量著,似乎在尋找什么。
馮柘舉起一個物證袋道:“是電話線?!?
白云清點了點頭,眼睛仍四處搜尋著。終于,他的目光落在室內(nèi)的電腦上。于是,他快步走了過去,搬開電腦操作臺,只見臺式電腦的網(wǎng)線插口上只留下了一個線頭。
回到床前,馮柘繼續(xù)道:“死者生前受到了很長時間的虐待。你看,他的手腳都有捆綁的痕跡,脫掉的衣褲上還有大便。”
白云清順著馮柘手指的方向看去,死者的兩手手腕處各有一個橢圓形勒痕,印跡也基本一樣。
“根據(jù)尸體的尸瘢、僵硬程度等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二十個小時,大約在昨晚十一點三十分至今天早上零點三十左右。”馮柘說,“具體還得等解剖后確定,不過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這個時間錯不了。”
白云清面無表情地聽著,這時,他指著床上的那一大片血跡道:“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流這么多血得多長時間?”
“正常情況下,得兩三個小時吧?!瘪T柘推測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
白云清點頭表示同意,又繼續(xù)問道:“這樣大量的失血,不會是致死原因嗎?”
“不會。一個正常人的血量為其自身體重的7%~8%,這小子體重得八十公斤吧。這才流了多少血?”馮柘肯定地答道。
說著,他又走到床頭,掰開了死者的嘴,對白云清道:“你看他的牙,這幾顆都活動了,這是他受虐時因為疼痛而咬牙造成的。”然后,他又拿出了一個物證袋,里面是一團爛布,繼續(xù)道,“兇手在他嘴里塞了這東西,都咬爛了?!?
白云清看了看那些破布,應(yīng)該是一雙襪子,上面撕咬的痕跡非常明顯。順著死者的尸體往下看,死者成大字形分開,腿根處空蕩蕩的。
“正常的情況下,他不會流這么多血?!瘪T柘解釋道,“男人的陰部雖然血管比較豐富,但卻沒有大血管。陰囊被割掉后如果稍加處理,也不會流這么多血。過去幾千年割了那么多太監(jiān),沒有幾個因這事死了的?!?
白云清看了一眼,立即就把視線轉(zhuǎn)開了,他感嘆道:“把人弄死就弄死唄,為啥這么折磨人?”
“這小子肯定玩弄誰的女人了,遭人報復(fù)唄!”馮柘隨口答道。
白云清很在意地聽著馮柘的推論。兩個人一起共事多年,彼此配合相當(dāng)默契。別看馮柘是干技術(shù)的,但在案件的偵破上卻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往往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