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西晉的時候,當時著名的才子左思,就曾在自己的詩歌里表達過這樣的觀點,在他的作品中,透露著一種追求逍遙自在人生的態(tài)度,這應該是當時大部分知識分子的共識。政治環(huán)境的險惡,逍遙自然是大家共同的愿望,但是真正的逍遙,又哪里有這么容易呢?魏晉人的這種隱逸,更多的只是精神上的追求而已。從魏晉時代開始,一代又一代的知識分子,不停地選擇這樣的生活,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群體,他們的方法各異,甚至越發(fā)的搞怪極端。比如竹林七賢,隱逸的生活里,除了喜歡飲酒、作怪,甚至還喜歡嘗試各種科學發(fā)明,隱逸的時間越久,他們的名頭也就越多,漸漸地,隱逸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逃避世事的手段,更是一種提高自己知名度、炒作自己的手段。隱逸的人越多,方法也就越多,出名也就越來越困難。要說真正能在名頭上超越竹林七賢,甚至名垂青史的,恐怕就只有著名的田園詩人陶淵明了。
在中國古代詩人中,陶淵明是一個非常拉風的人,拉風到今天的語文、歷史教科書中,都要單獨提到他。他的人生履歷,從十幾年前開始到今天,一直都是中國語文高考“文學常識”的重點考試內容,比起后來英杰輩出的唐詩宋詞,想在東晉的文學家里找出一個可以比肩的人物來,板著手指頭數(shù),恐怕只能是他了。他的田園詩是中國詩歌發(fā)展中具有重要意義的一環(huán),膾炙人口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讓后來的無數(shù)人羨慕不已,其中瀟灑、逍遙的生活情趣,在許多人看來,幾乎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他的作品無論和同時代的山水詩相比,還是和竹林七賢的作品相比,都少了一種悲苦的思緒,多了一種生活的快樂與體會。這樣的作品現(xiàn)代人讀起來是非?!敖o力”的。隱士之中,他也就成為一個大家競相效仿的榜樣。
在這里,要說說隱士這個詞。今天的影視作品中,這個詞可以隨便拿出來用,只要是看破紅塵,遠離塵世的人,都可以被看作是隱士,但是在古代,隱士這個詞是不能亂用的。一個人即使有歸隱田園的行為,也未必就能輕易做一個隱士,因為首先你必須是個士,也就是知識分子,第二你要會隱,不是說簡單地找一個山溝一鉆就完了。知識分子的身份是基礎,怎么隱,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