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其實便有許多疑竇的,比如符爸南媽居然沒有怪責(zé)符清泉蹺課;比如同學(xué)的父母都是雙雙陪考,而符爸南媽最初只安排南媽一人去陪她……所有的疑點在多年后回想起來都能得到圓滿解釋,只是當(dāng)時人在局中,誰也不曾看得清楚明白。
幾位外地人在酒店大堂里截住她和符清泉,有的自稱是她叔叔,有的自稱是她姑父,七嘴八舌的,要她跟他們走。
南溪全然不知那群人究竟在說些什么,直覺反應(yīng)他們是騙子。符爸爸和南媽媽從她很小的時候,便拿各式拐賣小孩的故事恐嚇?biāo)飞弦姷侥吧瞬荒艽钤挘吧艘阒嘎芬膊豢纱鹪?,更不可讓陌生人知道自己名姓……?dāng)然,后來南溪知道了,為什么他們?nèi)绱瞬粎捚錈┑兀嬲]她不可和陌生人接觸。
他們防的就是這一天。
符清泉讓她安心留在酒店復(fù)習(xí),他去打發(fā)那群外地人,傍晚時分他回來,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位陌生人。
南溪恍然未察,還開玩笑說:“不會真的是人販子吧……”她赤腳蹲在沙發(fā)上,湊過臉來笑嘻嘻地問,“你說把我賣到云南鄉(xiāng)下,能賣多少錢?”
電視節(jié)目里放過的,那些被人販子拐賣的女孩,多數(shù)是賣到西南鄉(xiāng)下做媳婦。
符清泉臉上肌肉一突一突地微微躍動,聽她臭美老半天后,才緩緩說道:“你爸爸死了?!?/p>
“什么?”南溪懵然不解,只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捂著鼻子推他,“符清泉你喝酒了!臭死了臭死了,等會兒爸爸電話我要告狀!”
符清泉一手拽過她,摁著她的頭湊向他酒意撲鼻的臉孔:“你聽見沒有,你爸爸死了!”
“我爸爸早就死了!”南溪不以為意道,她爸爸死了十幾年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