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
“黃金屋養(yǎng)著,白玉床供著,山珍海味,綾羅綢緞,皇帝家的女兒也不見得這么伺候。”
“這就叫好?”小閑冷笑,“花錢誰不會?里亞的工坊一天能造掉我兩百個金銖,還成天嚷嚷我對她不好,沒讓她今年回雷眼山參加河絡(luò)地火節(jié)?!?/p>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那妹妹是個傻子。顧西園成天陪她說話,她就跟塊木頭似的不理不睬,偶爾回一兩句就樂得他眉開眼笑,我看過不多久,他也快成傻子了。”
“哦,說些什么?”
“都是些孩子話。據(jù)說受了太多刺激,心智只停留在八歲。顧西園現(xiàn)在四方延請名醫(yī),傾家蕩產(chǎn)在所不惜?!?/p>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枝頭楓葉簌簌掉落,一團接一團的橘紅小火焰漫天飛舞,落在池中也不熄滅,仿佛要將整個世界一網(wǎng)燒盡似的,燒得小閑渾身躁郁。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是想彌補良心上的不安吧,”她又冷笑,“一介女流淪落亂世,無外乎任人欺凌的命運。問問青樓里的頭牌,誰的背后沒有一把辛酸淚?就算他是平臨君富可敵國,做哥哥做到這個份兒上,未免也忒失敗了?!?/p>
忒失敗了!妹妹就在眼前,竟然還錯認了旁人!
陸珩不太能理解小閑突如其來的尖刻,掏掏耳朵,道:
“總之看來看去,看不出那個妹妹有什么蹊蹺,若是真的心懷不軌,扮成傻子倒是個好辦法。”
“你這呆子眼拙,”小閑白他一眼,“看來還得勞煩我這瘸子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