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人人談論華為的時候,我們談論什么?(9)

任正非這個人 作者:周君藏


理解任正非,談何容易,即使一個人在他手下工作一二十年,也很難說能觸及他的深刻內(nèi)涵。除此之外,敢于理解任正非也是一個問題:我們敢不敢冒險去認知他的偉大和與眾不同之處,并從中獲得新的知識和啟發(fā)?;蛟S因為“不敢”去認識,所以欽佩任正非和華為的人雖然很多,能很好表述的卻微乎其微,大家都在等待一種獨特的表述方式。我們很少能夠聽到人們正兒八經(jīng)說華為,說到痛處的更罕見,頂多感慨華為是一家不錯的公司、華為是中國最好的公司而已。在這個時代,我們其實并不擅長去評說真正的新生事物、美好事物、有分量的事物。作為曾經(jīng)的華為人,我是不是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去嘗試改變這種狀況呢?因此,與其說當人人都在談論華為的時候,我們談論什么,不如說我們?nèi)绾握務摗?/p>

嚴格說來,本書并不是關于華為的書,而是關于我是如何認識任正非的“涂鴉”—涂涂抹抹:剛寫下一段想法,發(fā)現(xiàn)不夠完全,刪掉重寫,還不能充分表達,再加上幾句,剛才刪掉的,也要保留……這本來是寫作難度大而出現(xiàn)的不得已的實際狀況,現(xiàn)在我卻要以這種涂抹本身作為跨過自己寫作障礙的策略:嘗試用新的思路、新的表達方式去表達這樣一位獨特的企業(yè)家?;蛟S這就是繪畫中素描的方法,準確地說是一種初學素描的人畫素描的方式:涂,抹,擦,描,再涂,再抹,再擦,再描,來來回回,改改添添……這種畫法最好,允許出錯,不怕一時間畫得不準確,甚至畫錯了還更有益于打破學院派的僵硬筆觸和造型慣性,在涂涂抹抹之中找到新思路和新風格。近看是鬼畫桃符,遠看,是一種竭力把握描繪對象的努力。

素描似的涂涂抹抹,是要在總體上把握對象,而不是學院式地去摹寫、去揭秘、挖掘“真相”—寫與華為有關的書,很容易寫成這樣一本書,然而最大的秘密在任正非的自傳里,他不寫,別人寫也不可能真正揭秘。我不去做這樣的事,我做的是努力獲得新知,敢于去認知、去理解任正非。

只要任正非不寫自傳,我傾向于華為的故事只有一種完美講述的可能性,那就是以小說的方式去敘述,即虛構(gòu)的方式。這是我真正想去做的,是能夠不讓我在華為的歲月“虛度”、而又比寫一本關于華為的書更好的方式。

我一直覺得華為的啟發(fā)價值大于一切,不僅可以啟發(fā)辦企業(yè)的人和創(chuàng)業(yè)者,啟發(fā)在職場、商海打拼的年輕人,對文學、小說的創(chuàng)作也有啟發(fā)意義。身為華為人,我們都曾注意到任正非在經(jīng)營華為時,不僅體現(xiàn)出一種能力,也呈現(xiàn)出一種“真情實感”的流露。對此,華為人的體會是很深的,但是這種體會很難表達出來,唯有借助虛構(gòu),或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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