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以恒靠近幾分,聲音也沉了下去,“答應(yīng)我?!?/p>
蒼天啊,那誰誰誰鳳熙辰壓根沒留給我記憶??!你到底想覆蓋什么!小麥欲哭無淚,但還得周旋著。她簡直可以肯定,如果鐘以恒知道自己是冒牌的,而他真正的鶯妹不見了,他一定會殺人……
鐘以恒是何等敏銳的人,小麥的遲疑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眼睛里,薄如刀削的嘴唇邊,逸出一絲凄然的笑意,“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小麥聽出這語氣中的警示意味,忙著辯解,“不……”
話音還沒完整地出口,唇已經(jīng)被冰涼的吻封住。小麥睜大了眼睛,恒哥哥,你醉了!
恒哥哥,你醉了!
這句話就卡在小麥的喉嚨里,但怎么也說不出來。 鐘以恒的吻很霸道,疾風(fēng)驟雨,長驅(qū)直入。
就在小麥想要用手抵住,將他推開的時候,鐘以恒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以唇瓣輕輕摩擦著小麥的唇,呢喃著:“這里,好疼,好疼?!?/p>
六個字,柔弱無比,無助至極。
小麥怔住了,心也莫名揪了一下。好疼……好疼……是多疼?
“鶯妹……”鐘以恒緩緩睜開眼睛凝視著小麥,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不要逼我,我不想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千萬不要逼我?!?/p>
小麥心虛,不敢與他對視,只好偏開目光轉(zhuǎn)移話題,“你今天喝多了,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談,行么?”
拖一天是一天吧,等明天一早就去找展晴想想辦法。
鐘以恒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眼睫微微一動,眸中閃過一絲凄楚,輕輕一帶便將小麥壓倒在床上,“談?做我的人,對你而言,是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
小麥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鐘以恒絕對不是一個可以用虛情假意糊弄過去的主,她以后,還要靠著他生存在這個世界啊!像今天這種事,如果留在他身邊,早晚都會發(fā)生。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小麥閉上眼睛,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這樣,她為什么要躲?不過是為了生存……何況這個男人,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本來所期望的老公標(biāo)準(zhǔn)。
也許……會愛上他,也不一定……
她努力說服著自己,卻總是說服不了,忽然胸前一松,她猛然睜開眼睛,卻見滴水銀紗上的蝴蝶結(jié),已經(jīng)被鐘以恒抽開。
而自己的身子……已然暴露在他的面前!
“??!”小麥來不及思考,驚叫著一下子將鐘以恒推開,裹好衣服,“恒哥哥!你醉了!”
一把長劍忽然就橫在了鐘以恒面前。那個黑衣人朝小麥一偏頭,小麥便立刻跑了出去。小麥剛跑到門口,手就被人抓住,似是個女子。
“流蘇?”小麥欣喜道,“你找來了幫手?”
黑衣人不說話,夾著小麥飛上了房頂,又施展輕功帶著她一直跑入山里。
“慢點、慢點,”小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么飛來飛去的,半條命都給顛沒了,“他應(yīng)該不會追上來的,咱們可以歇歇了?!?/p>
“是可以歇歇了?!碧鹑釁s不失威儀的女聲自前方黑暗處傳來。
小麥心頭一緊,就見拽著自己的手忽然就松開了,黑衣人向前方一閃,不知去處。她警覺地先把衣服系好,再向四處看了看,這會兒……她倒無比盼望鐘以恒可以追出來了。
“你可聽出了我是誰?”溫柔里透著點調(diào)皮,好像在跟小麥玩猜謎一樣。
小麥驚疑不定地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誰?”
“呵呵,這是本宮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女子嬌笑著,“趙大人,宋大人,張大人,你們可聽見了?”
火把一下子亮了起來,小麥看見前方一個轎子上坐著華服的女子,她的周圍站滿官員和侍衛(wèi)。因為背光,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但那幾個大人,小麥?zhǔn)钦J(rèn)出來了。
都是今天宴席上的,其中那個宋大人,可不就是獻劍的那位!
“本宮的嫡親雙胞姐姐,居然聽不出本宮的聲音?!迸游⑽@息了一聲,“這說明了什么?”
“娘娘息怒,”宋大人上前一揮手,“給我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