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頓,為難得蹙眉笑道:“這私語樓俊美公子不少,也多珍品,可要說頭牌,實(shí)在讓在下為難。”
“為什么?”小麥琢磨著他這么說,大抵就是為了抬價(jià),張口就反駁道,“就算再難取舍,也總會(huì)分個(gè)高下,叫最紅的那個(gè)出來!”
男子以羽扇遮面,只露出那雙會(huì)說話的秋水剪瞳,“小姐若是早兩日來,在下還真就拿不出個(gè)頭牌,不過今晚正是新頭牌的初夜拍賣。小姐你若是有興趣的話,便去競價(jià)如何?”
初夜拍賣?小麥其實(shí)也沒打算進(jìn)行什么“不軌”的舉動(dòng)……不過,本來就是為了賭氣,那何不玩得大一點(diǎn)?
不加思索地頭一點(diǎn),“好!”
男子笑著親自引小麥她們?nèi)雸觯@過華貴的屏風(fēng)上了樓,這才見到了青樓真正的模樣。小麥好奇心大起,坐在最靠欄桿的桌子上,這樣方便觀看那位會(huì)場中央的新頭牌。
男子坐到小麥的身邊,親自為她斟酒,“這邊的雅座,可將會(huì)場景色盡收眼底,又不會(huì)為旁人打擾,特地留給像小姐這般的貴人?!?/p>
溫軟的聲音,不流于甜膩,又不會(huì)過于陽剛,用來下酒,恰恰好。
小麥微微一笑,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老板你真會(huì)說話?!?/p>
男子鳳眸閃爍,上身傾了過來,忽然捏住小麥的下巴,舌尖在小麥的唇畔一勾,“這酒如何?”
小麥被他突然的舉動(dòng)嚇到,心底里下意識(shí)地抵觸與陌生男子接觸,又想到自己就是來買歡的,也不好過多地說什么,只好笑笑把杯子一放,故作豪氣,“好酒,滿上?!?/p>
“小姐!”流蘇伸手按住酒杯,憂愁地勸阻,“要是小姐喝醉了,公子一定會(huì)生氣的。”
“誰管那種不守約定的小人!”小麥一把拍開流蘇的手,拿起酒杯對男子舉了舉,“老板貴姓?”
男子微笑著替小麥斟滿酒,“免貴姓蘇,單名一個(gè)眠字。”
“蘇眠?”小麥笑著贊道,“這名字取得很妙呀,蘇本來有醒的意思,卻偏偏配上一個(gè)眠字。蘇眠,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蘇眠眼簾微動(dòng),唇角上揚(yáng),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淺淺嘗了一口,溫潤的聲音愈發(fā)柔軟迷人,“似醒非醒,似眠未眠,半眠半醒,初醒又眠。”
一句末了,他輕輕起身,淡雅的笑容,客氣的羽扇,“小姐慢用,在下還得去招呼客人。”
小麥會(huì)心一笑,對著流蘇道:“難怪這里能做得這么上檔次,老板很懂得經(jīng)營之道呀。只是寥寥數(shù)語,讓人好像了解了他,其實(shí)又很神秘。而且熱情有度,絲毫不讓人厭惡。”
流蘇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哪有心情聽小麥的“青樓一日游”總結(jié),又一次提出趕緊回去的請求,被小麥毫不留情地打回。
“還沒看到頭牌呢,怎么能回去?”小麥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股腦地喝了下去,郁積心中多年的豪情也發(fā)揮出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又滿上,“今晚我偏不回去,看他展晴能把我怎樣!”
“喂喂……”花卿丞不滿地抗議,“少爺我也是付了錢的,你們這些膚淺的女人啊,視錢如命,看見他就連命都不要了……”
展晴冷冷地掃了一眼正欲撲上來的那些女人,“那位才是你們的金主?!?/p>
“哎呀,公子別這么說嘛,”一身鵝黃的女子仗著自己是四大花魁之一,媚笑著靠近展晴,“來這里就是為了快活開心,談錢多俗呀?!?/p>
展晴面無表情地一偏頭,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與那些庸脂俗粉保持距離,“你慢用,我先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