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根本沒來過皇宮,哪里認識什么御花園?不過她原本也不是來游園的,只是為了拉著鐘嘉奕逛一趟兒給人看到,然后樹立下自己的威風而已。兩人就這么閑庭信步地走著,此時的京城,天氣已經(jīng)比較冷了。
小麥穿得雖多,但也抵不住秋天的寒風,便把臉貼在鐘嘉奕懷里??蓱z的龍袍,多么威嚴的物件,居然給人當圍巾用。不過龍袍的主人半睡不醒的,已經(jīng)顧不上維護龍袍的威儀了。
順著彎彎曲曲的玉石路,二人走到一處假山旁,山石嶙峋,飛瀑如帶,周圍的花花草草帶著晨露迷迷蒙蒙的蘇醒,美得讓人心曠神怡。小麥深呼吸一口,覺得花香盈肺,剛要走過去摘那朵奇異的花,卻聽得不遠處嬉笑陣陣。
小麥一凝神,拉著鐘嘉奕躲到假山后面,探出一個腦袋來偷窺。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個宮妃打扮的女子正和一位仙風道骨的俊朗男子談笑風生。
“好大的膽子,知道皇上你早晨起不來,公然在御花園里私通!”小麥壓低聲音,憤憤地對鐘嘉奕說。
鐘嘉奕微微挑了挑眉,睜開一只眼睛,往那邊一望,又縮回脖子,再次合眼,“嗯,好大的膽子。”
小麥彎下腰,盯住那兩人。只見那女子容貌昳麗,氣如蘭芷,臉上的妝不濃不淡,恰恰襯得她明麗可愛。一襲水藍色紗衣,手上搭一條白色皮草裹帶,腰間一塊圓潤的白玉,并無再多裝飾,然而卻無形中貴氣盈人。
“那是什么妃?”就算是昏君,也不能這么公然給他戴綠帽子吧?小麥正義心起,義憤填膺地問鐘嘉奕。
鐘嘉奕回想片刻,懶懶地應道:“忘了。”
小麥差點昏倒,以那女子的姿色,怎么也能混個上上層吧,鐘嘉奕居然給忘了,這后宮到底有多少佳麗?!
“太過分了,居然伸手去摸那男人!”小麥拍了拍假山,以示憤怒。
鐘嘉奕閉著眼睛點頭,“太過分了?!?/p>
“喂喂,知不知羞恥啊,居然還靠在那男人懷里!”小麥又拍了拍假山,以示更加憤怒。
鐘嘉奕忙又應和地點頭,“不知羞恥?!?/p>
小麥見那兩人相互依偎,女子臉上還一臉甜蜜笑容,男子也是萬分憐愛的模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緊緊一拽鐘嘉奕,鼓勵道:“快去,抓奸成雙!”
鐘嘉奕一愣,睜開眼睛往那邊瞄了瞄,輕咳兩聲,“這種事朕親自去恐怕不合適。鶯妃聽旨,那誰私通外人,還有那誰淫亂后宮,朕命你將二人私情查明,視情節(jié)輕重責罰?!?/p>
小麥內(nèi)心涌起一股豪邁,雖然鐘嘉奕這個口諭聽起來很兒戲,不過好歹也是圣諭啊!于是立刻一欠身,“臣妾領(lǐng)旨。”
“皇上,你且在這里等等,我去去就來?!毙←湻砰_鐘嘉奕的手,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這兒的空氣真好。”小麥笑盈盈地走向二人,語氣中雖是不帶任何肅殺之感,但端端地是讓人起了一身寒意。
女子回過頭,見到小麥微微驚訝,趕緊和男子分了開來。而那飄然欲仙的俊朗男子,在看到小麥后,雙眼一亮,迎上前兩步,欲言又止,遲疑片刻終于試探地問道:“鶯妃?”
小麥見他雙眼星亮,看到自己好像很激動的樣子,眼睛眨了兩下,微微揚起下巴,“不必套近乎,你二人的事我都看到了?!?/p>
男子一愣,回過臉去對女子一笑,女子便對小麥頭一點,施施然走了。
“本宮可沒讓你走!”小麥急了,這捉奸要捉雙,怎么能讓她跑了呢!
那女子低頭淺笑不止,并未停下腳步,漸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