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蛋糕,”夫人說,“雖然我沒有被事先通知到達的時間,雖然我并不經常為此感到吃驚,除了頭疼,當然,每個人都會有些意外--我這里只有面包和黃油,面包師和食品雜貨商是可以被指望的,除非在擔心錢的時候,他們心里琢磨我是怎么把銀行放在家里的,就像阿拉丁的洞穴,《天方夜譚》里就是這么講的。我還是少女的時候,得過英文老師的獎勵,當時大家都認為我好學而且勤奮。”
辛普森夫人用刺耳的聲音解釋完為什么沒有蛋糕之后,蹦跳著出了房間。麥吉開始給大家倒茶。茶具是中國產的,很奇特,是布萊恩在旅游中購得的。他只在特殊的場合才用這套茶具。他看著麥吉,不禁想,她可真漂亮啊,她在茶杯和淺碟之間靈活移動的手和那些黃綠色的游龍配在一起產生了奇異的效果。他半笑著,心想:“如果他們知道了一切,不知道是否還能這么無憂無慮地跟我坐在一起?”
弗萊特比先生也看著他的女兒,她讓他想起了死去的妻子,于是嘆了口氣。
“好了,”麥吉把茶遞給他們,自己也拿起面包和黃油,“你們這兩個男人真是最討人喜歡的同伴--爸爸像火爐一樣嘆氣,布萊恩用他那雙中國淺碟一般的藍眼睛盯著我看。你們兩個看起來這么憂郁,可憂郁這個東西,應該被趕到葬禮上去?!?/p>
“為什么看起來憂郁?”布萊恩懶洋洋地問。
“恐怕,菲茨杰拉德先生,”年輕姑娘漂亮的黑眼睛帶著微笑說,“你不是《仲夏夜之夢》里的學生?!?/p>
“很可能不是?!辈既R恩回答,“這里的仲夏太熱,人們無法入睡,結果是連夢都沒得做。這要視情況而定,如果惡作劇中的小精靈虐待的那四個情人生活在澳大利亞,他們也會因為蚊子而睡不著覺?!?/p>
“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在胡說什么?!备トR特比先生一邊攪著茶,一邊笑著說。
“‘笑語合時實有趣味’,”布萊恩嚴肅地說,“一個不能履行這個評述的男人也沒什么可指望的?!?/p>
“我不喜歡拉丁語。”弗萊特比小姐搖著她漂亮的腦袋說,“我同意海涅的說法,如果羅馬人被強迫學習拉丁語,他們就沒有時間征服世界了?!?/p>
“那是一個更讓人愉快的任務?!辈既R恩說。
“而且更加有利可圖。”弗萊特比先生把這句話補充完整。
他們漫無目的地聊了很長時間,直到麥吉站起身說,他們應該走了。
布萊恩提議和他們在圣吉爾達吃飯。麥吉對此表示同意,她剛戴上手套,門鈴就響了。不久就聽到辛普森夫人用她的尖嗓子激動地開始說話。
“你不能進來,我告訴你,”他們聽到她尖聲尖氣地說,“所以你想進來也沒用。我總是聽說,英國人的家是城堡,你在觸犯法律,而且弄臟了地毯,這是新寫進法律的內容。”
有人回答了一聲,接著布萊恩的門被突然打開,格比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另一個男人。菲茨杰拉德的臉色變得蒼白,因為他本能地認為這些人是來找他的。然而,他振作精神,用桀驁不馴的口氣問他們,為什么要闖進來。
格比先生徑直走到布萊恩站的地方,把手放在年輕人的肩頭。
“布萊恩·菲茨杰拉德,”他字字清晰地說,“我以女王的名義逮捕你。”
“因為什么?”布萊恩平靜地問。
“謀殺奧利弗·懷特?!?/p>
聽到這里,麥吉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