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確信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吧？”基爾斯比的黑眼睛冒著聰明的光，繼續(xù)輕柔地說。

“確實非?？隙?！”格比先生輕蔑地反駁道，“再確定不過了。我敢對《圣經(jīng)》發(fā)誓，他就是那個人。他和懷特互相憎恨。他對懷特說：‘我會殺了你，哪怕是在大街上?！龅竭^喝醉的懷特，他也承認了這個事實。他很快離開了，但是車夫作證他又回來了。接著，他和一個活著的人上了馬車，當他下車的時候，卻在車里留下一個死人。他又坐上一輛車到了東墨爾本，到家的時間，他的房東太太可以證明--與馬車從圣吉爾達路上的文法學(xué)院開到那里需要的時間正好吻合。如果你不是傻子，基爾斯比，你就明白這沒什么可懷疑的?！?/p>

“看起來夠公正?！被鶢査贡入m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卡爾頓找到的那個證據(jù)究竟是什么呢，居然可以和這么一目了然的陳述作對，“他怎么給自己辯護呢？”

“這只有卡爾頓先生知道?！备癖蕊嫳M杯中酒，說，“但是，像他這么聰明的人，不可能找到任何與我的證據(jù)相左的東西。”

“不要太自信了。”基爾斯比充滿嫉妒地冷笑著說。

“哦！但我就是這么自信?！备癖缺贿@個冷笑弄了個大紅臉，但是他仍然忘不了反駁，“你嫉妒我是不是因為你沒分到一杯羹？”

“??！但是我可能分到了?！?/p>

“自己出去調(diào)查了，是不是？”格比氣沖沖地哼著鼻子說，“調(diào)查什么？一個已經(jīng)抓住的男人？”

“我不相信你抓到了真正的兇手。”基爾斯比不慌不忙地說。

格比先生帶著可憐的微笑看了他一眼。

“不！你當然找不到，因為我已經(jīng)抓住了他。也許，只有當你看到他被吊死的那一刻，你才相信兇手就是他？”

“你真是個聰明的人?！被鶢査贡然刈?，“但你不是永無過失的教皇?！?/p>

“你有什么依據(jù)說他不是真正的兇手？”格比問。

基爾斯比微笑著，像貓一樣偷偷移到房間的另一端。

“你不會認為我傻到把什么都告訴你吧？但是你也沒你自己想象得那么聰明。”他又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冷笑，接著就走了出去。

“他是一條蛇?！卑验T關(guān)上后，格比自言自語，“他在吹牛。證據(jù)鏈中沒有缺失任何不利于菲茨杰拉德的一環(huán)，所以我要給他來個激將法，這樣他會越干越糟糕?！?/p>

當天晚上八點，腳步輕盈、聲音輕柔的偵探現(xiàn)身卡爾頓的辦公室。他發(fā)現(xiàn)律師正在焦急地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