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名叫杜普森。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同伴?”
“我在巷子里有一間房子,他們追趕你們時,我正好站在窗口向外望?!?/p>
“他們開槍打中了杜普森嗎?”我問道,心里真擔心聽到的是壞消息。
“我不知道,”他說,“我沒看清楚。但我看見你逃脫,就從樓梯跑下來,在街上等你。我想我也許幫得上忙?!?/p>
“為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我。忽然他臉上現(xiàn)出了溫馨的笑容:“你不會明白的。我站在窗口的時候,心里頭忽然想起一位老朋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世了。他的死,是因為他認為老百姓有權利知道那部手稿的內容。我一看到巷子里發(fā)生的事,就覺得我應該幫助你?!?/p>
他說的沒錯,我是不明白。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是絕對的誠懇。我正想問另一個問題,他卻先開口了。
“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談,”他說,“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搬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等等,威爾森,”我說,“我只想趕快回美國去。我怎樣才走得了?”
“別見外,叫我威爾吧!”他說,“我覺得你不應該從機場出境,現(xiàn)在時機不對。如果他們還在找你,他們一定會去機場查的。我有幾個朋友住在城外,他們可以讓你躲一陣子。除了搭飛機外,離開秘魯還有其他幾個方法。你大可以選擇,到時候你只消告訴我朋友,他們就會指點你怎么走?!?/p>
他打開房間的門,察看店里的情形,然后走到店外望望大街,再走回房間里來,打個手勢,要我跟隨他。我們走到大街旁停著的一輛藍色吉普車。我爬進車里,發(fā)現(xiàn)后座堆滿食物、帳篷和背包,仿佛我們這一趟是出遠門似的。
一路上我們都沒開腔。我靠在駕駛座旁的座位上,設法集中心神想一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我害怕得連腸子都打結了。我做夢也沒想到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說不定我會被逮捕,關進秘魯一座監(jiān)獄;說不定他們會一槍把我干掉。我得衡量一下自己的處境。我沒帶換洗的衣服,但我身上帶著錢和一張信用卡,而且——說來奇怪——我信任威爾。
“你和那位——他叫什么?杜普森?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被那些人追殺?”威爾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