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粗肉糙命賤,死不了?!被卮鹚皇鞘畟€字。然后就握住她另一只手,果然她只凍了一下就從骨髓里都開始滲著冰寒。“我累了,還要再睡一會兒,有什么動靜叫我?!彼]上眼睛,不再開口。
兩只手都被他握著,她的心情卻突然變得出奇的平靜……
山下也是下著很大的雪,茅屋之外的石堆都蓋上了厚厚的雪。
西門曄將門打開的時候,一個蒙面人正扶著一個紅衣女子走過來。她接扶過那個紅衣女子,一揮手遣走了蒙面人。
“受傷了?”西門曄扶她坐在椅子上。自從西門曄再回到這里,她就將一系列生活必需品安置了過來,所以這屋里也難得的有了床。
“沒有,不過累死我了?!奔t衣女子不客氣的靠在椅子背上,“真夠硬的。”還不忘抱怨一句。不過美人的抱怨,即使是挑剔的,也不會讓人討厭。
這個紅衣女子就是一個大美人,金紅色的奢華長裙,長長的裙擺和蠶絲的料子實在不適合穿在如此冷的塞北,但足夠耀眼她顯然不在乎。發(fā)髻高盤,頰邊單垂一束,儼然是貴婦的扮相,盡管從她艷麗的臉龐看不出歲月的痕跡;飾品無論從發(fā)、耳、頸、腕來看,都是相當名貴奢侈的,臉上的胭脂完美地勾畫著符合她氣質(zhì)的艷。她整個人和珠寶華服相映生輝。
“看起來,你沒殺了蕭驁?”遞給她一杯熱酒,香氣盡散,和著紅衣女子身上的牡丹香氣。西門曄笑著說。
“殺了他?哼,我差點被他殺了倒是真的。”紅衣女子淺嘗了一口熱酒,神情顯得有些沮喪,然后習慣地伸手支住頭,側(cè)臉看起來也是如此明艷。
“誰能殺得了我們的習羽柔夫人?神君不是派了很多高手跟著你嗎?”西門曄話語里稍稍有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別提那幫廢物了!”顯然是說著都有氣,習羽柔不耐地挑挑眉,“跟我到這兒之后全沒影了,找到時一個個只剩尸體。不知道被誰殺了?!?/p>
“人是我殺的?!睕]有一點玩笑的意思,西門曄說。
“你?”上下看著西門曄,然后搖搖頭,“唉……我早該想到是他把人帶走了。那就算了?!狈畔戮票t衣女子張開雙臂伸展了一下,些許慵懶。
“夫人剛才是不是說蕭驁差點殺了你?”過了一會兒,看著習羽柔猶自捶打著自己的手臂,沒有一絲解說的意思,西門曄才自己抓住重點問,“那你為什么沒事?”
習羽柔提到這個就搖頭,“你知道我本來是打算殺了他的,所以在他掉下來的時候就用了暗器。誰知道他的武功比他們報告的要好,完全沒傷著他。那個云蜀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居然說什么他身中劇毒,完全都沒有那樣的征兆!”習羽柔挑眉,帶著些許冷艷。
“右常侍知道你現(xiàn)在是神君身邊最紅的人?!鼻〉胶锰幍脑?,不多一個字。
“哼,爭寵也不需要這樣吧!”撥了下額前偏分的發(fā)簾,“我記得你和云蜀的處事方法不大相同,你不打算讓倚宇樓用你的計劃嗎?”
“總有機會的。夫人還是繼續(xù)你的話好?!?/p>
“繼續(xù)就是我以為他中毒了又被暗器傷了,就放心的過去打算殺了他,結(jié)果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是裝的為了引我出來,然后我就差點被他殺了?!?/p>
“看來蕭驁很憐香惜玉啊,看到夫人是個美人就把你放了?”
“不。因為我情急之下有打他,所以他點了我的穴?!闭f到這里,習羽柔的表情有些微不自然,想她一個有夜眼的人,竟然比不上一個出手分明比她晚的人的速度和準確度。
“然后?”西門曄的眼中有了興趣。
“然后我把他打傷了,用的暗器。”
這個答案實在出乎西門曄的意料,剛想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夫人,蕭驁是不是知道你跟少島主的關(guān)系所以解開了你的穴道?”
“我的穴道本來就比別人偏幾分,你不記得了?他能騙我,我不能騙他嗎?”說到這點她還是頗得意的。
“可是他不像那么大意的人!”應(yīng)該說是絕對不是那么大意的人。
“不,他絕對是很大意的人!”她玩起了頭發(fā)。說起來,習羽柔的性格絕對和外貌氣質(zhì)有著很大的反差?!拔抑徊贿^讓別人對著我發(fā)暗器,他就因為小影的關(guān)系抱著我要躲開,所以我就讓他知道我是不能隨便被抱的,小影喜歡的人更是沒那么好當?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