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溫亦云笑笑,“然后他們也會順帶著找到你這個失蹤了十八年的溫家大小姐,然后將可可也綁架回美國,來個認(rèn)祖歸宗。”
“這……”白柔一下子懵住了,是哦,她怎么沒想到這點(diǎn)。
“放心吧,老姐,”溫亦云的笑容如天使,讓她莫名地安下心來,“我不會說什么的?!?/p>
——不過,不代表他不會做什么。
只是單純的白柔哪里看得出他的惡魔本性,反倒感激涕零得要死,雙手在他俊美的臉上毫無顧忌地掐著:“真是我的好弟弟!”——嗯,真是越掐手感越好。
“媽咪,酸梅湯來了?!卑卓煽蓮膹N房回來,見到二人的樣子,忍俊不禁——原來這個色魔,也有被人“蹂躪”的時候。
只是他真是天生的貴族氣質(zhì),即使慘遭白柔的“魔爪”,仍能掛著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雷打不動。
如此,晚餐便在幾起幾落下輝煌落幕。
白可可在廚房里洗著碗筷,余光卻見到溫亦云正倚在門上看她。
“干嗎?”她刻意不去看他,語氣不善地打算送客。
可溫亦云只是搖頭笑笑,卻不作答。
“怪人一個?!卑卓煽尚睦锒铝艘豢跉?,小聲嘟囔著,將頭一甩,決定不讓他壞了她的心情。
只是不知為何,他在她身后,她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匆匆地將碗筷上的泡泡一沖,她轉(zhuǎn)身朝他無奈道:“你這樣看著我,我都沒法做事了。”
可這一回眸她才發(fā)現(xiàn)……溫亦云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最后,落在窗口那盆藍(lán)紫色的小花上,正是鮮花初綻的時候,盛開的鮮花中,夾雜著半開半閉的花苞,如同藍(lán)色的星星,點(diǎn)綴在綠色的嫩葉上,極是美麗動人。
“你喜歡矢車菊嗎?”她好奇地問道,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凝視這么久。
“嗯?!睖匾嘣菩α?,聲音說不出的柔和,“很可愛?!?/p>
“前些日子路過一間花店,看著很喜歡,就買了。”白可可俯身將那花盆端起,遞至他身前,“若你喜歡,就擺在你房里好了。”
“不……不用了?!背龊跛饬?,愛占她便宜的溫亦云竟然拒絕了。
“喂!”她蹙起眉頭,“難道侄女我送的東西就這么廉價嗎?”——真是的,難得她大發(fā)善心想送他樣好東西,他居然這么不給面子地一口回絕。
“不,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睖匾嘣菩π?,撫上她的劉海,“你認(rèn)真的樣子,還真可愛啊!”
“少來!”白可可哼了一聲從他臂彎下溜走,搬著矢車菊徑直朝樓上走去,“我可不像機(jī)場那些女子,不吃你花言巧語這一套?!?/p>
“冤枉??!”溫亦云擺出一副六月飛雪的樣子,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上了樓。
“嗯……就擺這兒吧!”白可可在他房里掃視了半天,決定將這可愛的藍(lán)紫色花兒安置在那大大的落地琉璃窗臺上。
可回頭,又見到溫亦云倚在門口一動不動。
“你又在對這花兒流口水了啊?”白可可促狹地說道。
可是溫亦云的目光卻穿過她的肩膀,落在窗外,聲音輕輕的,如同羽毛落地:“下雨了!”
白可可回頭一看,果真,細(xì)細(xì)的雨如銀絲般接天連地,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美麗的水痕。熱鬧的臺北,此刻陡然變成一片靜謐沉美的世界。
“好奇怪呢,臺北今年好久都沒下過雨了,怎么你一來,天公就大發(fā)慈悲?”白可可驚訝地望著窗外,忽地又壞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這個小惡魔一來,連老天爺都害怕得哭了。”
“呵!或許吧?!睖匾嘣茮]有反駁她,依舊凝視著窗外的雨絲,眼里的浮云是那般飄浮不定。
真是個奇怪的人,白可可再度肯定了自己的觀點(diǎn),卻突然想起了什么,抱頭大呼:“呀!我園子里的衣服還沒收呢!”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她便從這房間里沖了出去。
“大意不得??!”溫亦云沒有去看她倉皇的背影,只是緩緩走進(jìn)屋來,在那盆矢車菊旁坐下。
望著窗外的細(xì)雨,他的嘴角浮起一絲不明情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