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文杰聽見了門鎖被小心翼翼打開的聲音,他沒抬頭也沒睜眼,依舊安靜地靠在沙發(fā)背上?,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會這么鬼鬼崇崇摸進來的只有一個人。喬敏行臉上堆著狡黠的笑,打開門以后卻聽見了一陣叮叮咚咚的音樂聲,客廳里沒有開燈,從陽臺方向透進來的光不夠明亮,她只能影影綽綽看見沙發(fā)上坐著個人。
“我還想嚇嚇你呢!”喬敏行把包和鑰匙丟在玄關的鞋柜上,換上拖鞋走過去,“怎么也不開燈,你干嘛呢,聽的這是什么?”
走到費文杰身邊甜膩地坐下,喬敏行看見了茶幾上的音樂盒,做成精致的水晶杯形狀,杯口上一只垂首的天鵝伴著音樂緩緩轉(zhuǎn)動,不時折射出一道微弱的亮光,很美很柔弱的樣子。
“現(xiàn)在幾點了?這么晚了怎么還跑過來?藥按時吃了沒有?”費文杰握住她遞過來的手,體貼地問道。喬敏行嘿嘿地笑:“吃了,跟珈齡姐聊天來著,她說了要幫我設計婚紗……這是什么曲子啊,真好聽!”
費文杰微笑:“天鵝湖里最經(jīng)典的一段?!?/p>
“天鵝湖,芭蕾舞?”喬敏行拿起那只音樂盒,微笑地看著那只水晶天鵝,貼近了聽,音質(zhì)更清晰更透澈,“真好聽,你什么時候買的這個啊,怎么都不送給我!”
“你要就給你,”費文杰抬腕看看表,“很遲了,我送你回去。”
喬敏行搖搖頭,窩進他懷里,小聲地曖昧地笑道:“我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你不回去你爸會說你的。”
“我爸沒在家,到海城去了。”
“海城?”費文杰問道,“我今天下午在公司里還碰到他,怎么沒聽他說要出差?”
“好象是為了海城的一塊什么地要拆遷,約到了一位市領導,我爸就過去了,我哥正好也在海城,他們現(xiàn)在估計還在酒桌上呢?!?/p>
費文杰的眉不由自主地皺了皺:“你哥?他怎么也跑過去了?不是跟你爸一起過去的?”
喬敏行賊兮兮地笑:“他追女朋友去了,哈哈哈,他還以為我不知道呢,珈齡姐什么都告訴我了!他跟葉醫(yī)生約會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吵了一架,把人葉醫(yī)生氣得跑回海城去了,我哥在家里百爪撓心撓了一個星期,乖乖地跑過去給人家賠禮道歉?!?/p>
費文杰敷衍地跟著笑了兩聲:“是嗎……”
“是啊,還有更好玩的呢,葛阿姨也說我哥這幾天有點不對勁,說有一天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抽煙抽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晨葛阿姨過去打掃衛(wèi)生,一開門還以為失火了,滿屋子都是煙。我聽的笑抽抽了我!我哥!你想得到嗎,他那種人納粹黨衛(wèi)軍一樣的,居然也會為情那個所困,哈哈哈,太歡樂了!”
費文杰失笑:“有你這么形容的嗎,還納粹!”
“都一樣霸道不講理臉臭嘴硬!還是費文杰最好!”喬敏行笑彎了兩只眼睛,巴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哪哪兒都好!”
“傻姑娘!”費文杰拍拍她的臉,“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東西?”
喬敏行從他懷里跳起來:“我去拿,你要什么?咖啡no酒no茶no,別的隨便挑?!?/p>
費文杰搖搖頭:“那就跟你一樣來點橙汁吧。”
喬敏行哀嘆著走進廚房里:“再喝橙汁我就要變橙子了,直接把我放榨汁機里吧?!?/p>
晚上不開燈也挺好的,喝著香濃的橙汁,松軟的沙發(fā)上窩在一起,音樂盒發(fā)條上到最緊,小天鵝慢慢轉(zhuǎn)著可以唱很久。喬敏行枕著費文杰的腿,出神地聽著:“怎么會有這么好聽的曲子,聽得我都想去看芭蕾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