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下次有演出帶你去看?！?/p>

“你看過嗎？”

費文杰頓了一頓：“看過?！?/p>

“是嗎，好看嗎？你在哪兒看的，在美國的時候還是回國以后？”

“好看，在我去美國以前看的?！?/p>

“我最羨慕那些芭蕾舞女演員了，那氣質(zhì)那身段，唉唉唉，自卑??！她們穿的那種鞋子叫什么鞋？腳尖立著真是好看！”

費文杰有一下沒有一下地?fù)嶂念^發(fā)：“你也挺氣質(zhì)的，就是身段差了點?！?/p>

喬敏行翻過身哈哈笑著拍了他一巴掌：“差也沒辦法，就賴上你了怎么辦吧！”她笑著做個鬼臉躺回去，“去美國以前看的？那好多年以前了吧！”

“是有幾年了。”

喬敏行突然想起什么，又撐起身子跪坐起來，瞪大眼睛瞅著費文杰：“你一個人去看的，還是跟別人一起看？”

“小丫頭，問這個干嘛?！?/p>

“快說快說！”

費文杰低聲地笑：“跟別人一起看的?！?/p>

“女的？”

“女的?！?/p>

喬敏行輕輕咬住嘴唇，斜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費文杰：“珈齡姐說了，男人一旦莫名其妙地抽起煙喝起酒生起氣發(fā)起瘋，或者走神時間超過五分鐘，或者關(guān)著燈聽老歌看老電影，這些都是心里有鬼的表現(xiàn)！”

費文杰失笑：“你跟孫珈齡在一起就從來沒干過一件好事，你們整天就琢磨這個，我就奇怪了，她的公司居然還能不倒?！?/p>

喬敏行欺身過去，兩只手搭在他肩上：“老實交待，你在這兒聽這個，是不是，回憶起了，什么，往事？”

費文杰彎起嘴角：“往事……什么樣的往事？”

“那要問你啊，嗯嗯，故意裝傻，十分可疑！”

費文杰把喬敏行枕亂的頭發(fā)拂平：“哪來的什么往事?！?/p>

“不是事，那就是人嘍！是不是跟你一起看的那個女的？”喬敏行嘟起嘴摟住費文杰，做張做勢地張嘴去咬他的鼻子，“我不管，你不說我就咬你！快說快說！”

費文杰笑著摟住她的腰：“沒什么可說的?！?/p>

“沒什么可說的也要說，她……是你的老情人，嗯？”

費文杰看著喬敏行，點了點頭。

喬敏行臉上的笑容明顯變淡很多，不過很快又比剛才笑得更燦爛：“你很想她啊……”

費文杰擰住她的鼻子：“說你傻還真是傻！我是在想她，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想?！?/p>

“那是什么想？”

費文杰抱喬敏行坐回身邊，扶著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肩上，音樂盒的發(fā)條已經(jīng)快要走到盡頭了，轉(zhuǎn)動的速度慢了很多，他拿起來又緊了一緊，聽著樂聲重新振奮起來。

“她從五歲起學(xué)跳芭蕾舞，十歲考進(jìn)上海舞蹈學(xué)校，一直學(xué)到十二歲，所有人都說她非常有前途，然后……”

“然后什么？”喬敏行催問。

費文杰臉上神情有點黯然，不過還好有黑暗可以遮擋住他此時很難控制的情緒：“然后有一次放假回家，我那時候十四歲，很調(diào)皮，膽子也大，偷偷開我爸的車，不小心把她……把她的腿撞斷了……”

“??！”喬敏行皺眉，“怎么會這樣！那她后來呢？是不是就不能跳舞啦！”

“粉碎性骨折，石膏取下來以后發(fā)現(xiàn)兩條腿的長度稍有點不一樣，正常走路跑步看不出來，跳舞就……所以她最受不了腿部殘疾，每次聽到這個反應(yīng)都很強(qiáng)烈……”

喬敏行深深地感覺到惋惜，并沒有深想費文杰說的話：“那……那再后來呢？她后來怎么辦？”

“她后來就回家，回到普通學(xué)校里去上學(xué)，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品學(xué)兼優(yōu)，年年都是三好生，長得又好看，學(xué)校里很多男生都暗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