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春香開門時看到門外站著紅袖綠衣時,方菁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兩邊隱隱而起的疼痛,淡淡地開口:“兩位姑娘,又有什么事嗎?”
“廢話少說,不想死的話,馬上跟我們走?!眰€性急躁的紅袖拔除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古怪項圈,逼向方箐的咽喉部位。
“你們究竟是誰啊?怎么比土匪還兇狠?放開我家三小姐,你們知道我家三小姐是什么身份嗎?你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連我家三小姐都敢動,你們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要早點趕著去--”春香口中“投胎”二字來不及出口,便被紅袖手上寒光閃閃的古鐲飛出的尖銳刀刃逼了回去。
“住口!我們的身份,你們還不配知道。不管你們背后之人身份有多高,他們恐怕連給我們家少主提鞋都不配?!?
方箐心下一驚,面上卻如常,她淡然地瞥了紅袖一眼,紋絲不動:“這位姑娘,你我之間一無怨,二無仇的,姑娘如此行事,乃是何意?”
“紅袖,你忘記少主是怎么囑咐我們的,不要沖動。否則的話,少主不會答應(yīng)帶你一起去的?!本G衣扣住紅袖的手,將她拉往身后,對著方箐笑道,“這位姑娘,我家少主有心邀請姑娘一同前往望月樓,參加一年一度的奪魁賽事,還望姑娘體諒我們身為屬下的難處,不要為難我跟紅袖二人?!?
綠衣出口字字沉聲有力,柔婉中自有一股威嚴?!昂螞r一年一度的望月樓之比,每年有資格參與的人物,不是各國的皇族貴胄,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異士,名額有限,姑娘此去,綠衣保證姑娘定然不虛此行,大開眼界。”
比起紅袖,綠衣看起來溫和有禮多了,實則她比紅袖手段高明多了,同樣不容小覷,方箐心中偷偷斟酌著。
春香目光發(fā)亮:“你們說的可是那個由琉璃國三位皇子輪流主持的望月樓大賽?”
“正是?!奔t袖跟綠衣二人相視一眼,自豪的喜色各在眼波中泛動,毫不掩飾。
方箐抬眸,唇瓣微動:“綠衣姑娘,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方菁此言一出,紅袖憤怒,綠衣則是震驚地望著她。
一道翩翩身影,不知何時已飄然無聲地站在門邊,風(fēng)姿瀟灑地朝著她們走過來。
“綠衣,紅袖,你們兩個先到外面等候,我有話要單獨對這位姑娘說?!彼麚P起折扇,語笑謙然,眸光淡淡一瞥方箐身側(cè)的春香。
“是,少主。”綠衣跟紅袖二人一道發(fā)力,紅綠兩道疾風(fēng),急速地將春香架著飛了出去。
方箐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他為何非要纏上她呢?
他卻怡然自得地坐在她的對面,毫不客氣地替自己倒了茶水,淺酌起來。驀然他抬眸,冰藍色泛動笑光的眼瞳迎上方箐來不及收去困惑的眼神。
他唇瓣泛笑:“我讓你去,也只是因為我很好奇,而你正在找尋的那個答案,剛好可以去解開我的好奇罷了?!?
方箐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姑娘三日前,是不是去靈佛堂后院看過那座蒙塵蓮臺?”
方箐驀然瞳孔一縮,盯著他含笑的面容。
“姑娘可知道望月樓大賽是三百前藍和大陸統(tǒng)一的時候傳下來的,那座蒙塵蓮臺也是。”
她不笨,自然聽得明白。
當(dāng)下她朝他伸出手:“我有什么好處?”
他看著她,冰藍色的眼瞳柔化成飛絮,唇瓣揚起,會意的笑光流瀉而出。
“成功了,那么你就有機會找到你要的答案?!彼麚P手,拍上她略冰涼的手心。
“在下齊硯,齊整的齊,墨硯的硯。”
“我叫鸞玉卿,落月王朝御天麒還沒有下堂的寧王妃。”方箐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她不介意對方知道她的身份。
齊硯沒想到方箐會以真名相告,玲瓏心思一轉(zhuǎn),而后有些明白了。
寧王妃?他玩味地咀嚼這三個字,她還真是小心謹慎啊,擺出她有婦之夫的身份,擔(dān)心他會對她有所企圖嗎?他搖頭失笑,難道她不知道頭銜對他來說,壓根就沒什么用嗎?
他若真的有心而為之,哪怕她是一國之后,那又如何?
“齊公子,勞煩你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狈襟溆纤の稘夂竦谋{色眼瞳,她用手指彈了彈輪椅。
齊硯若有所思地盯著輪椅:“寧王妃確定需要這輪椅嗎?”
“齊公子,你該不會想要揭穿小女子我想偷懶的把戲吧?!狈襟涞痪湓捵岧R硯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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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落月王朝,南方朝陽王朝,東方蒼夜王朝,西方鳳舞王朝。望月樓,便位屬藍和大陸的中央,四國國界交接處。
提起望月樓,便要說到一個神秘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