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豪地點頭,“你們一共才給二兩銀子,自然是兩只手一同寫了呀,否則多耽誤我安寢呀。”
輔仁率先否定她的提議,“這可不行,你上臺鐵畫銀鉤一下,不就把我和商公子出賣了嗎?這種傷和氣的主意不好。”
魚沫扔一把花生殼在他身上,怒道: “這也不好,那也不行,祈祭日我告假!”
宵正一看她急了,忙打圓場, “沫兒,現(xiàn)在有個沒有任何后患的辦法,你愿不愿意試試?”
輔仁見她不答話忙道:“歷年的祈祭日都要演儺戲,戴著面具且歌且舞。今年祭酒大人覺得應該變換套路,所以咱們打算演《梁祝》。因為是文武兩班的壓軸劇目,人選問題就要慎重又慎重。不僅要身段風流文采俊秀,更要有些功夫的,否則怎能把化蝶時的飄逸演繹出來呢?想來想去,文衍班功夫最好的也只有莫魚兄你了?!?/p>
魚沫神色一轉(zhuǎn)道:“梁祝?”
輔仁道:“是啊。在古書里記載,曾有這么個凄美的故事,具體是什么年間已沒了印象。不過不要緊,我會把故事重新安排,背景就放在咱們大夏?!?/p>
宵正接道:“祭酒大人會拿出一百兩銀子獎賞祈祭日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學子,往年都是被演儺戲的學子拿走。既然你是自己人,何不便宜你呢?當然,因著你為書院出力,我代表眾公子再給你加一百兩如何?”
他瞅準了銀子便是魚沫死穴,所以出手便不留情。
魚沫臉色緩和了些,“我演梁山伯?”
輔仁以帕子擦了擦嘴道:“祝英臺!梁山伯已經(jīng)有人選了?!?/p>
看他遲疑樣子,魚沫覺得不放心,追問道:“誰演梁山伯?”
輔仁與宵正對視一眼,齊聲答道: “不是我!” 后又覺得不妥,齊聲改口道,“是我!”
魚沫氣得咯咯笑起來,想誑她為什么事先不把話編得妥當些呢?
宵正苦著臉,一眉高一眉低道: “是我!本來我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承想把驚推給你,喜落在我這了。沫兒,你就答應了吧!”
輔仁道:“是他是他!其實……我們有幾個梁山伯的備選,只是商兄爭得兇些,所以就給了他。他一直讓我們保密的,沒承想還是給你知道了。”
魚沫丟了個無所謂的眼神給他們,除了穆棠,哪怕是祭酒大人親自演梁山伯她也不在乎。以她對穆棠的了解,四殿下是不可能放下身段來演戲的;即使他肯來,也不合規(guī)矩。文武兩班的事情,不可能全推在文衍班的頭上的。
魚沫在大司馬府門前下了車。
輔仁擔心道:“咱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呀,畢竟莫魚兄平日與我交好,我怎能眼睜睜把他往火坑里推?”
宵正倒是一派安然,丟一顆花生在嘴里,反問道:“是不大好。不然她不演,是你去演他的祝英臺還是我去演?”
輔仁囁嚅道:“還是莫魚兄適合些!”
“這就是了。況且有著咱們從旁幫襯,沫兒也未必就會吃虧。唉,一切都是權(quán)宜之計呀。我這等人才這等樣貌,如果真的出演梁山伯,那京城的小姐還不皆爭搶著叫祝英臺?”
輔仁打斷他道:“若是給玄香知道,你我也必不好過!”
宵正翻身橫臥在位子上笑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玄香這些日子出痘疹告假在家,即使知道也是多日之后了。咱們再用這段時間好好想個托詞,嗯,把事情推到四殿下頭上如何?”
祈祭日是大夏舉國歡慶的日子,祭祀天地,以求五谷豐登。當天集賢院諸位公子要向人間帝王展示所學才藝,這同樣是“春闈”前揚名的好機會,故而文武兩班的公子們早早便開始籌劃。因玄香不在,魚沫凡事倍加小心,無論曹博士如何罰她,魚沫一概乖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