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knowledge of spiritual truths”,中文強譯可稱之為“靈知”、“感悟”、“直覺”等。實際上就相當于中國人常說的內心之深層體驗的“頓悟”、“猛醒”和“自覺”,亦即某人經長期困惑和焦慮,突然間進入了某種難以言傳的精神狀態(tài),其觀點、態(tài)度、信念乃至行為,由渾濁到清澄,瞬間發(fā)生了顛覆性的異變。這樣,似乎越是在常規(guī)分析中分歧極大的人物,就越適合于“心理傳記學”的分析,因為在很大的程度上,他們均屬于廣義的克里斯瑪(Charisma)式人物,摩西、蘇格拉底、耶穌、老子、孔子、佛陀,以至于哥白尼、路德、笛卡爾、盧梭、馬克思、尼采、牛頓、陀思妥耶夫斯基、斯大林、甘地、弗洛伊德、愛因斯坦、魯迅、毛澤東、梁漱溟等等,均屬此列。不能激起社會情勢之普遍信仰激情的人,換句話說,那些無意于謀求改變人類精神構成的人,不適于采用“心理傳記學”的分析方式,盡管他們透視“人性”的角度千差萬別。所以,“心理傳記學”把“難以理解之現象”視為自己“最為有益的目的”之一。這樣說來,這些人物均可視為“一次性造物”,空前絕后,不可復制。
既然“心理傳記學”只適用于特殊人物的研究,那么,對于一般讀者又有何意義呢?這是第二個問題。
論述至此,讀者將會發(fā)現,當我們把上述兩個問題連接在一起時,亦即當我們把作為個體的自身融入世代的大背景之中的時候,立即就會出現一個“分裂的人”。在很大的程度上,我們已被時尚的潮流所裹脅,已身不由己。我們的確一方面聲稱要做一個具有獨立思考的“精神自由人”,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在為物質消費的欲望而拼死競爭。說實話,我們似乎什么都不缺乏,只是再沒有了“慎獨”的余暇,失去了反思自我生命及其內在價值的動力。我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時代困境和心靈困境。如果一個人不滿足成為一個“無心之人”的形體軀殼,那么,讀一讀這些充滿靈智的“特殊之人”的心理鏡像,難道真的對你的深層感知就沒有一點精神生命的觸動嗎?人們在分析別人的心理狀態(tài)時,其實也在透視自己。在一定程度上,稍微從尋求“確定性”知識的框架中抽身歇息,那么,“啟示性”智慧的光輝即會溫暖你的心田。正如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所說:“普遍化只不過是癡人的夢語?!保═o generalize is to be an idiot.)See William McKinley Runyan, Life Histories and Psychobiography: Explorations in Theory and Metho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2, p 166.一萬雙眼睛閱讀同一本書將會留下一萬種不同的感悟。但當我們站在類似“恐懼是情感上的動力,而結果則是道德上的排斥”John Duckitt, Culture, Personality and Prejudice. In S Renshon & J Duckitt, Political Psychology: Cultural and Crosscultural Foundations. London: Macmillan Press Ltd. 2000, pp 103-105.這樣的心理鏡像之前的時候,將會多少被折射出我們自身的潛意識圖景。在與特殊人物進行心理對話的過程中,刻意的模仿不僅適得其反,而且貽害無窮。而由此激活自我關顧、自我反思的意識,逐漸由此路徑去探尋自己的潛意識空間,才是宏圖正路。所以,“心理傳記學”研究者威廉·托德·舒爾茨說:“從杰出人物的生命經驗中加以學習,所能獲得的喜悅與視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