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國家的出口利益被剝奪，”赫斯繼續(xù)說著，“為了什么？就為了回報那些腦滿腸肥的外國銀行家嗎？”

餐館經理趕了過來。赫斯慢慢地走開?！澳闶莻€罪人，拉迪麥爾博士。”赫斯灰色的眼睛冷冷地望著我?！八钦l？你的新寵嗎？”他離開的時候，我感到自己后背陣陣發(fā)麻。

拉迪麥爾搖了搖頭?！皯{他GRE的分數，誰也想象不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啊。他的分數是實打實的800分?！?/p>

“他是您的學生嗎？”我問。

他點點頭。“20年前，一個德國小伙子，完全正常。后來他在玻利維亞做了一夏天的實地考察，回來之后就喋喋不休地談論切?格瓦拉?！?/p>

“那他的學位論文呢？”

拉迪麥爾撇了撇嘴?！昂喼笔且慌珊?。在那篇可惡的論文里面，通篇沒有一個方程式。我沒讓他通過?！?/p>

“那么現(xiàn)在呢？”

“他哪兒都去，到處罵人。我想他從未找到過一份工作?！崩消湢柭柭柤纭！昂θ褐R。不談他了，言歸正傳吧?！崩消湢枖嚵藬嚳Х??！安魉?，世化公司很喜歡你論文的后半部分，相當不錯！什么時候我能看到最后一章？”

“差不多寫完了?！蔽胰鲋e說，避開了他的眼睛。酒吧上方一個海象腦袋似的飾物，在不祥地瞪著我。

拉迪麥爾看上去像要急了?！霸撍溃腋阏f的可不是市面上流傳的、甚至那個傻瓜赫斯都可能知道的小道消息?！彼蛭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幾近耳語：“世化公司就要投標俄羅斯鋁業(yè)了！這將是這個世界上人們所見過的最大的私有企業(yè)?！?/p>

我吹了聲口哨?！耙虼怂麄兙蛯ξ业恼撐母信d趣了？”

“瞧！”拉迪麥爾欲說還休，“你慣于我行我素，伯恩斯，”他終于說，“你總是鋒芒外露，咄咄逼人?！彼淅涞匦α诵?，“要知道，你的模型能讓世化公司在談判中掌握主動權?！彼挚炕氐骄G絲絨座椅里，“對世化公司來說，這將是一筆價值10億美元的大買賣?！?/p>

我咽了下口水。

“他們不可能永遠等下去。還有，你以為克雷格?羅斯菲爾德和他在帕羅奧多的小組在閑呆著嗎？伯恩斯，你已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我們絕不能讓斯坦福搶在前邊發(fā)表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