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冶和興國在蘄州(位于長江北岸,田家鎮(zhèn)西北)對岸。
結果陳玉成果然中計,帶4000精兵前去營救,而塔、羅兩軍接到戰(zhàn)令,率南岸湘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陳玉成到達之前,攻下大冶和興國。
陳玉成等人轉了一個大圈回來之后,曾國藩已經繞過蘄州,順江東下,逼近田家鎮(zhèn)。
原來,陳玉成等人前去支援大冶和興國時,曾國藩本來打算伺機攻下蘄州,但是,湘軍水師攻了幾次,戰(zhàn)死了不少湘軍士兵,都沒能拿下蘄州,因此曾國藩就決定越寨攻敵,繞過蘄州太平軍的水上部署,直接順江東下。
繞過蘄州在當時看來是明智之舉,一方面可以避免無謂的傷亡(畢竟蘄州不是重鎮(zhèn)),保存了湘軍的實力;另一方面,避免了湘軍士氣受挫,為田家鎮(zhèn)大捷奠定了基礎。但是,也為湘軍孤軍深入埋下了禍根。
曾國藩的苦惱
繞過蘄州之后,湘軍水陸并進沿江東下,于十月初六到達田家鎮(zhèn)。
首先見識到燕王秦日剛的杰出部署的是湘軍水師前鋒楊載福,遠遠看去,6條又粗又重的鐵鎖鏈霸道地橫在長江之上,大有不攔下湘軍誓不罷休的架勢。
一時間大家都傻眼了,秦日剛真是給曾國藩出了一道難題。
雖然曾國藩一眼就看穿了秦日剛的精心部署不過是一個一根繩子兩只螞蚱的小把戲,但是,一時之間還真難想出對策。
我們不妨來幫曾國藩想一下進攻的策略。
策略一:集中兵力攻打鐵鎖鏈的一頭,先打田家鎮(zhèn),或是先打半壁山。
要集中兵力就不得不考慮這樣一個問題,湘軍水師下了戰(zhàn)船可以成為陸師,但是陸師上了戰(zhàn)船就不一定能成為水師。如果,我們假設先打田家鎮(zhèn),那么就得先把水師集中地卸下來放到北岸,然后再把戰(zhàn)船開到對岸把南岸的湘軍陸師再運到北岸,這樣,兩萬湘軍對田家鎮(zhèn)的兩萬太平軍,不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獲勝,但是,勝算還是比較大的。
但是,這種假設是不可能實現的,燕王秦日剛是不可能給湘軍這樣的機會的,就算有這種可能,那么如果太平軍水師,在湘軍戰(zhàn)船運載陸師的時候,突然襲擊的話,那么湘軍陸師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了,不過曾國藩也不至于會干出這么冒險的事情來,除非,太平軍都睡死了,或是酩酊大醉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策略二:集中兵力,正面前去砍鐵鎖鏈,以圖從江上突破,強行通過秦日剛的攔截,繞開田家鎮(zhèn)直逼長江下一個關口――九江。
正面突破,秦日剛的攔江鐵鎖鏈是又粗又重的,不可能被人輕易地砍斷或是被槍打斷,輕易地派兵前去砍鐵鎖鏈的結果只會是,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這樣就會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而且如果用太多的兵力前去砍鐵鎖鏈,那么,兩岸的太平軍和水上的太平軍水師都不可能坐以待斃,湘軍水師孤軍前行,很可能會給兩岸太平軍合圍湘軍的機會,那樣,湘軍就可能真的像秦日剛所期望的那樣葬身此地了。
就算湘軍砍斷了鐵鎖鏈,繞過了田家鎮(zhèn),那么,湘軍就真的走上了太平軍的覆轍,孤軍深入,后路被太平軍所斷,這樣,湘軍無異于自尋死路,因此,湘軍必須攻下田家鎮(zhèn),把它作為糧草和休整基地。
策略三:掐兩頭,斷中間。
這個策略無異于硬打硬拼,湘軍總共不到兩萬人,而太平軍則有四萬之眾,如此打法,湘軍勝算不大,不過,掐兩頭,斷中間,三處開花,也就斷了太平軍相互救援的可能性,不過這種打法無異于一次賭博,賭輸了,就賠上了兩萬湘軍將士的命;賭贏了,湘軍就可以擴大聲勢,進一步鞏固湘軍作為咸豐帝新寵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