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光明媚,陽光燦爛,多云那個轉(zhuǎn)了晴。宋府里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宋家的小姐今兒個要出嫁了,嫁給她們家好不容易才挑選到的入贅女婿!
既然是要入贅,又與別家不同,沒有浩浩蕩蕩的迎親送親,沒有招搖的花轎白馬,只是在宋府敞開門好好地?zé)狒[一番。
牛玉文今天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頭戴烏黑鑲珠的新郎頭冠、身著繡滿暗紅色“囍”字的廣袖公服,喜盈盈覺得收拾妥當(dāng)?shù)乃€是很面容英俊的,也算得上帥哥一個。只是那俊臉卻掛著一臉緊張的傻笑,手中攥著的紅彩球都被他捏得有些走了形,彩球的另一端則牽引著他的美嬌娘。
新娘宋婉苒身著草綠色禮衣,內(nèi)著淡綠色的裹胸襦裙,外披金色薄紗流紈,要多美有多美。此刻,她一手舉著紅綃鴛鴦扇半掩著臉,羞答答低著頭,目光注視著牡丹繡花鞋,不敢讓人瞧見她一臉的喜色。
“干嗎呢?動作快點!你你你,就是你!還愣著干什么?吉時快到了,甜湯四果趕緊送上去啊,手腳利落些!要是砸了我姻緣線的招牌,看我怎么收拾你們!”一聽這響亮又啰唆的聲音,就知道是大娘了。
“大娘,大娘,東西都備齊了么?”喜盈盈從遠處急急忙忙奔過來,她鬢上插了朵大紅花,穿得也是喜慶的紅色,臉上畫著濃艷的妝,卻仍然無法遮掩她嬌俏稚嫩的模樣。
大娘搖搖頭,拽過她來,扶了扶她發(fā)上的紅花,又拿出絲絹來給她拭了拭汗水,故作生氣的模樣說道:“你看你,是不是自個給自個添麻煩了?人家宋府招女婿,你就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媒婆好了,跟著瞎摻和啥?”
“媒人的工作就是撮合好二人,最后送入洞房就完了嘛。你要我們也跟著張羅婚事。這是不是有些狗拿耗子?”二娘也忙完了走過來,洗了手在胸前的圍裙上擦了擦。
喜盈盈小嘴一抿,輕輕笑道:“婉苒姐姐只有宋老爺一個親人,而宋老爺又不懂得什么風(fēng)俗規(guī)矩。雖說是招婿,但是也不能丟了牛玉文的臉面不是?而且,經(jīng)過這次幫他們操辦,我倒是有了個主意?!?/p>
“什么主意?”大娘饒有興致看著喜盈盈。她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做成了牛二的媒。這原本讓自己都棘手無比的事情,放到喜盈盈身上,竟然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不過也怪自己,當(dāng)初凈想著什么門當(dāng)戶對之類的,如果多周旋周旋,考慮一下,說不定這媒金早就拿到了。雖然大娘有些不服氣地想著,但是已經(jīng)對喜盈盈的看法大有改觀了。
喜盈盈嘿嘿一笑,頗為得意,兩眼冒著金光說道:“你看,這哪家辦喜事都少不了媒婆對吧!但是,又有幾家的喜事辦得體面妥當(dāng)又不慌亂的?”之前沒接手姻緣線的時候,喜盈盈也參加過不少婚禮,大多都是家中的長輩親戚僅靠經(jīng)驗來辦的,這些婚禮在喜盈盈這種專業(yè)人士眼中,自然是漏洞百出的。
正巧,這次宋府結(jié)婚,宋老爺不懂得婚嫁風(fēng)俗,便委托給喜盈盈找人操辦。喜盈盈便想到如果把姻緣線打造成做媒、婚慶一條龍的話,應(yīng)該會效果不錯吧。
“你是不是想要幫人辦婚事?”大娘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喜盈盈眉角一揚,笑嘻嘻說道:“確實,有這么個想法。不過,還要斟酌一下?!?/p>
“沒什么好斟酌的,可行。”大娘痛快地說道。
這倒出乎了喜盈盈的預(yù)料,印象中,這種推陳出新的事情,大娘十有八九是不同意的。于是,她問道:“大娘,真覺著可行?”
“可行啊。不過怎么樣辦,就要細細斟酌一下了?!贝竽飺崃藫嵯掳?,接著說道,“這事兒咱稍后再提,吉時也差不多要到了,趕緊過去吧,我們家的盈盈大媒婆!”大娘輕輕推了喜盈盈一把。喜盈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心潮澎湃地朝堂屋奔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紅燭跳躍,雙喜紅字高貼;賓主盡歡,把酒暢談。
好命人牽著宋婉苒往新房走,身為媒人的喜盈盈自然也要跟進房。對宋婉苒說兩句恭賀話,交代完洞房前的繁復(fù)儀式,她便笑吟吟地推門離開。留下羞紅臉的新娘子等待她的夫君,共度春宵。
下面就沒自己什么事了,喜盈盈伸伸腰、揉揉發(fā)酸的雙肩,笑著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喜房門,便打算去向宋老爺拜別。
雖然從小在三位老娘的磨礪下,喜盈盈的酒量也不小,但是她畢竟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身上老沾著酒氣給人的印象也總是不太好。再說了,這不有大娘二娘在這里替自己撐著場子嗎?二娘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呢!
拿了富足有余的媒人紅包后,喜盈盈便準(zhǔn)備偷偷開溜,邊走心里邊盤算著婚慶這事的可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