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說,"不過,我們要先談?wù)劇?
"好的,先生。這不,我提前來了。"
"進(jìn)來吧。"
海格伯特在教堂的時候,穿戴比較正式。不過,他現(xiàn)在身著T恤和工裝,一副農(nóng)場主的模樣。他從廚房搬來一張木椅,示意我坐下。"抱歉,開門遲了點。我在準(zhǔn)備明天的布道。"
我坐下。
"沒什么,先生。"不知為什么,可是你就得對他以"先生"相稱。他天生就是那樣一個形象。
"好吧,說說你自己。"
他和我家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卻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這也太荒謬了。再說了,是他為我洗禮,而我呢,打孩提起每個星期天都到教堂聽他布道來著。
"好的,先生,"我開始講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是學(xué)生會主席,不知道杰米給您說過沒有。"
他點點頭。"她說過。說下去。"
"還有……嗯,明年秋天我想去北卡大學(xué)念書。我收到了他們的報名表。"
他再次點頭。"還有呢?"
我承認(rèn),我已經(jīng)無話可說。我很想拿起茶幾上的鉛筆,把它直立在手指上,讓他見識一下我三十秒的絕活??伤麎焊筒蛔R貨。
"我想,沒有了,先生。"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先生。"
他盯著我看了好久,一副沉思的模樣。
"你為什么請我女兒去參加舞會呢?"他終于問道。
我有點吃驚,臉上想必也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我不懂您的意思,先生。"
"你不會有意要……羞辱她吧?"
"沒有,先生。"我被這個罪名嚇了一跳,趕忙回答。"真的沒有。我需要一個舞伴,就邀請了她。就這么簡單。"
"沒有陰謀詭計?"
"沒有,先生。我不會那樣待她的……"
就這樣,他盤問了我好大一會兒,想弄清我的真實意圖。這時,杰米從里屋走了出來,我和她父親同時扭過頭去。海格伯特終于偃旗息鼓,我也松了口氣。只見她一身我從未見過的裝扮,白襯衣配了一條漂亮的藍(lán)裙子。還好,她把毛衣留在了衣櫥里。與參加舞會的其他妞兒相比,杰米顯得過于樸素,不過,我得承認(rèn),她這身打扮還看得過去。她像往常一樣梳了個發(fā)髻,我個人倒是覺得,她把頭發(fā)披散下來會更好看。不過,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杰米看起來……嗯,杰米看起來和平時一模一樣,不過,她至少沒有帶上《圣經(jīng)》。否則,那場面才叫人一見難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