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彥一報名字，大家就笑，阿英說怎么聽怎么象“逼眼”，你不是勾引我們上火嘛。

缸子說你以后是讓我們喊你“逼眼”還是“黃毛”？畢彥趕緊說大哥你就叫我“黃毛”吧。馬甲上去給他一個嘴巴：“叫啥由你挑？”缸子攔了一下馬甲，色咪咪地說：“這個小兄弟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們不許碰?！备鬃拥纳袂楹驼Z調(diào)把我們逗笑了。

缸子說“別怕，你是怎么進來的？”畢彥不知道是冷還是怕，說話的時候有些哆嗦：“被警察抓進來的?！蔽覀兞⒖逃中ζ饋?，我說：“你以為我們都是來觀光的？”

畢彥這才慢慢交代說他在外面天天泡網(wǎng)吧，沒錢了，就跟幾個小不點去偷摩托賣，偷到第九回的時候折了，警察一打二嚇唬，就竹筒倒豆子，把前面那八輛都吐出來了。盜竊前輩老筢子惋惜地說：“毛兒嫩沒有經(jīng)驗?！?/p>

缸子撫摩著他的黃毛兒，憐惜地說：“在外面舒服慣了吧，這里可不是你們家呀?！碑厪┬奶摰赝鬃?。缸子瀟灑地一擺頭：“不過不用怕，這里的老大是我哥們兒，你把我伺候美了，我說句話，老大絕對罩你。”

我說：“缸子你別打那孩子主意啊，我不能看著你犯錯誤?！卑⒂⒄f：“真犯錯誤也輪不上你先犯呀?！备鬃觾瓷駩荷钒愕耐{我們：“誰跟我爭我跟誰拼命！熬這么多天了才碰上一個我容易嗎？行啦，黃毛，今兒晚上你就睡我旁邊，新來的都得睡廁所，我照顧你你可別不知好歹?！?/p>

畢彥看屋里一片光頭，可能早就暈了，服帖地對缸子說：“大哥，你讓我睡哪都行?！?/p>

我說：“行了缸子，別逗人家小孩了，反正馬甲也快判了，以后讓黃毛頂他的勞作吧，咱不欺負小孩，給他個俏檔兒干。”

阿英說：“黃毛你看了嗎，前邊這哥幾個在外面都是大耍兒，將來弄不好全得鑿，鑿你懂嗎，就是槍斃啊。那個叫肖遙，報復(fù)殺人，拿炸藥包把單位十來個領(lǐng)導(dǎo)全給炸死了，腸子掛了一樹；這個麥麥是咱老大，你別瞅他文質(zhì)彬彬的，黑著呢，碎尸啊，把一仇人給卸了，拿那家伙肝做了盤溜肝尖，人肉你沒吃過吧，老大吃了；我是小案兒，就把我們村長孩子扔井里了；你旁邊那個缸子最好離他遠點，變態(tài)色魔啊，奸幼，奸尸，操小男孩屁眼——雞奸你聽說過吧……”

我們都笑著聽他胡暈，看那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樣子很好玩兒。

我安慰他說：“只要你聽話，沒人欺負你，我們也都是農(nóng)民的兒子?！?/p>

“我聽話，老大?！?/p>

“叫麥哥就成了?！焙拔依洗?，我還真聽著別扭，受不了。

“麥哥。”畢彥規(guī)規(guī)矩矩道。

“我說馬甲你安排他睡你旁邊吧?！?/p>

“缸子說：“麥麥別介呀，擱我旁邊吧，我照顧他，我給他當勞作都成?！?/p>

我推了他一把：“找個蛆少的糞坑扎里算了你。”

后來畢彥成缸子阿英找樂兒的目標了，動不動就慫恿畢彥出賣色相。缸子說“象你這樣的小白臉，將來到了監(jiān)獄里肯定讓大哥給干掉，要想不受罪，先跟大哥睡，要想混得美，天天都得給。監(jiān)獄里可講究這個，將來你不定碰上什么人呢，不如先讓我們哥幾個嘗嘗鮮，怎么說也是老鄉(xiāng)嘛，肥水不流外人田?！?/p>

平常一閑下來，缸子和阿英就誠心往畢彥身上膩，心肝寶貝地亂叫。有天晚上缸子光屁股跑畢彥被窩里去了，摟著畢彥氣喘地央求：“小寶貝，你就滿足我一次吧?！碑厪┚狡鹊臉幼尤堑梦覀円粋€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