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利奧手術之前的那幾天,桑迪發(fā)現(xiàn),對于人類來說,睡眠是人生中感到愧疚感較少的時刻。但是整個手術進展順利,在經過8個禮拜必需的恢復期,克利奧痊愈了。桑迪和克利奧之間變得更加親密。桑迪不再愿意將克利奧關在籠子里,并且也是對于克利奧出色的社交技巧的獎勵,桑迪特意買了一個專門為狗狗設計的背包。幼狗被安全地放在背包里,這樣一來,桑迪和克利奧便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做家務、購物或者是長長的一段散步。克利奧終于能夠擺脫籠子的束縛,它沒有任何猶豫,仿佛它骨折這事從未發(fā)生過。當桑迪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時候,她感動得哭了??死麏W無條件地原諒了她,桑迪感到又喜悅又慚愧。
但是沒過多久克利奧就遭遇了第二次骨折,并且這一次,狗狗托兒所也負有一定的責任??死麏W在和一只拉布拉多幼犬打打鬧鬧,玩得正歡??墒撬鼌s忘記了自己的體重體形和拉布拉多幼犬有很大差距,一只前腿因為抬得過高變瘸了。它的爪子兩根骨頭骨折了。盡管當時克利奧沒有按常規(guī)喝水,而是將那只不能動的腿伸到了它喝水的碗里。這次的傷使得克利奧不得不再次被綁上了繃帶,打上了石膏。新石膏不可避免地給克利奧帶來了疼痛感。它不得不忍住癢,忍受著沉重而又巨大的石膏包裹在它腳上,悶出了許多汗。不久后克利奧再一次恢復了健康,可是桑迪卻沒有完全從陰影中走出來。
“我真是個糟糕透頂?shù)膶櫸镏魅?,”她這樣對她的獸醫(yī)說道。克利奧腳上的石膏終于能夠被拆下來,而它也能夠好好給自己的腳指頭撓撓癢了。“我不夠好,不配擁有這只小狗。它需要的主人應該能夠保證它的安全,很好地照顧它。跟著我,它總是受傷。”
毫無疑問,這些想法促使桑迪帶著克利奧在那個一月來到百慕大療養(yǎng)。桑迪相信她的女兒能給予克利奧很精心的照料?;蛟S,桑迪頭腦中有無數(shù)個內疚的小惡魔在群魔亂舞,比起她自己,她更相信索尼婭。當然,克利奧只是一只小狗,她的舉止是所有充滿好奇心的小狗都會做的-探索世界,犯下過錯,但最終會從過錯中走出來。如果桑迪知道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的話,那她一定會非常高興地堅持克利奧在卡爾加里城度過一個不那么令人滿意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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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婭將她的電動自行車停在車道上,熄了火,摘下頭盔。她甩了甩那火紅色的秀發(fā),注意到她的丈夫戴維就站在她的身后。
戴維沒和她打招呼,也沒說諸如“今天怎么樣”或者“真高興你回家了”這樣的話。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臀部,另一只手假裝在眉毛處撓癢癢,看著她下了車。一瞬間,索尼婭就明白了他那蹩腳的肢體語言。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索尼婭問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戴維的手伸出來,拍了拍她,仿佛是想讓索尼婭冷靜下來,但這個動作卻更加深了索尼婭心中的恐懼感。
“克利奧出事了?!贝骶S說。
聽到克利奧的名字,索尼婭的腎上腺激素急劇上升,幾乎要把她推到他的面前。
“什么意思?它還好么?它怎么了?它在哪兒?”
“在屋里,在床上,在奧丁身邊?!?
戴維的聲音很低,說話的方式也很耐心,這樣索尼婭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大喊大叫。她聽到了戴維的回答,但是她還是沒弄明白。她走過戴維,毫不理會他在身后的大聲叫喊。
“那是個意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發(fā)生的?!?
廚房里鋪著紅土磚,兩個小家伙聽到了索尼婭的高跟鞋聲音正向它們靠近,它們抬起了頭。有那么一瞬間,索尼婭有些困惑,到底是什么狀況讓戴維如此沮喪。
然后克利奧站了起來,向她走過去。當它的小尾巴抬起來向索尼婭打招呼的時候,索尼婭看見了克利奧的右后腿一直就沒有放下來過,并且大腿右側也已經腫了。上次手術留下的疤痕也因為腿部的腫脹而變得明顯,那兒的毛發(fā)稍稍分開,露出了上次丑陋的手術縫合線。
索尼婭站在那里,全身僵硬,戴維的話飄進了她的大腦。索尼婭沒有轉身,但她能夠感覺戴維就站在她的身后。
“什么時候發(f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