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不是思想可以解決的一個問題,它不是靠頭腦就能找得出答案的。它不是任何東西的結(jié)果,也不是可以去滿足的理想或形象;你只能自然墜入你真實的本質(zhì)里。然而自然墜入真實的本質(zhì)里并非易事,這可以說是最困難的一件事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核心需求:找到人生的意義。這股驅(qū)力也許不很明顯,甚至無法察覺得到,但若是檢查一下這個情況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生活中大部分的活動和考量都受到這股驅(qū)力的影響。20世紀的哲學,譬如存在主義和現(xiàn)象學,就是在探討生命的空虛和無意義。我認為這個哲學上的議題,同樣出現(xiàn)在文學和藝術的領域里,它反映出人們越來越覺知到"意義"的問題。
只有少數(shù)人有能力質(zhì)疑存在的意義問題,大部分的人都以為他們所進行的活動和努力將會帶來生命的意義。我們很少去質(zhì)疑這個議題,是因為我們以為自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人們會制造出各式各樣的目標,希望借由這些目標帶來生命的意義。這些目標通常涉及到對未來的計劃,譬如變得成功、富有、勝利、有創(chuàng)意、到處去旅行等等。
還記得那首歌:"What抯itallabout,Alfie?Isitjustforthemomentwelive?"(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阿爾菲?是否只是為了活著的歲月?)哲學就是在企圖回答這個問題。最終看來,哲學可以被視為一種攸關意義的科學,然而找出人生的意義并不僅僅是思維上的鍛煉。當一個人真的質(zhì)疑他的生命時,那并不是一種頭腦里的活動,而是一種毫無價值、毫不值得、毫無理由的感覺。即使我們覺察不到這個議題,還是不斷地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我們另有其他的考量,不過這個議題是最核心的,而且經(jīng)常埋在那些明顯的考量之下。
此外還有一個看待這些問題的方式:活著是為了什么?我每天所做的事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為什么要起床、上廁所、刷牙、梳洗、吃早餐、上班、與人交談、下班回家、吃晚餐、好好享受一番、然后倒頭睡覺?為什么每天都要做這些事?如果我只是想經(jīng)歷這些事情,只要一天就夠了,只要吃一餐飯我就知道吃飯是什么滋味了。因此為什么要一再重復?這些事對我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