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并不容易，還有許多是我們所不知的，例如"安住于身，循身觀察"或"安住于心，隨觀心識"。若我們尚未修習(xí)這些，可能會感到不解，戒律就是如此。

過去我曾是老師［3］，但只是個小老師，而非大的。為何說是小老師呢？我并未修行，雖然教導(dǎo)戒律，卻不曾實踐它。這種人我稱之為小老師--較差的老師。說較差的老師是因為我在修行上是有所不足的，絕大多數(shù)的修行并不及格，猶如完全未曾學(xué)過戒律一樣。

要完全知曉戒律是不可能的

不過，事實上，要完全知曉戒律是不可能的。因為有些事無論我們知道與否都會違犯，這是很棘手的。人們強調(diào)，若我們尚未了解任何特別的訓(xùn)練規(guī)則或教導(dǎo)，就必須熱忱與恭敬地學(xué)習(xí)它，若不了解就應(yīng)努力學(xué)習(xí)，若不努力，本身就是一種違犯。

例如，假設(shè)有個女人，你在不知她是女是男時碰觸她，你并不確定此人的性別仍趨前碰觸，這也是錯的。我曾質(zhì)疑為何這是錯的，但當想到修行時，我了解禪修者必須有正念且要慎重，無論談話、接觸或取物，都必須先考慮清楚。這個案例錯在沒有正念，缺少正念，或在當下有欠考慮。

又例如，已經(jīng)過了上午十一點，但天色昏暗看不見太陽，我們又沒有時鐘。假設(shè)我們猜想可能還是上午，且真的覺得應(yīng)該是上午，便在此時進食。當開始進食時，烏云散去，根據(jù)太陽的位置，了解到已過十一點，這仍是犯戒。我曾懷疑："咦？還沒過中午，為何是犯戒？"

在疑惑下行動即是犯戒

此處發(fā)生的犯戒，是因疏忽、粗心大意、缺少清楚的考慮與防護。若有疑惑，卻在疑惑時行事，即是惡作。違犯只是因在有疑惑時行動。我們以為那時是上午，但事實不然，進食本身沒有錯，是因我們大意而犯戒。若當時確實是下午，卻以為它不是，那是更嚴重的波逸提罪。

在有疑惑的情況下行動，無論行動是對是錯，都是犯戒。若行動本身是對的，則它是較輕的罪；若是錯的，則是較嚴重的罪。戒律可能如此令人迷惑！

有次我去見阿姜曼［7］。當時我才剛開始修行，曾讀過《古學(xué)處注釋》［8］，并有深入的了解。接著繼續(xù)讀《清凈道論》，其中包括《戒廣說》（Slanidesa）、《定廣說》（Samdhinidesa）與《慧廣說》（Pa耨idesa）。我的腦袋脹得像快爆炸一樣！

讀完那本書后，我覺得它超出人類的修行能力之外。但接著我反省佛陀不會教導(dǎo)不可能修行的東西，他既不會教，也不會說，因為那些事對自己與別人都無益處。《戒廣說》已太繁雜，《定廣說》更是如此，《慧廣說》則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坐下心想："算了！我無法再往前進，前面已經(jīng)無路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已到了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