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立場呢？”肖華幽幽地問。

“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亂世里隨風(fēng)搖擺，只求一日三餐，平平安安。最后會落到個什么下場，還未可知……”白露從拎包里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夾在纖纖指間。肖華適時遞上打火機(jī)，摁亮了，幫她點燃。

“不說這些了，越說越?jīng)]勁?！卑茁段艘豢?，長噓著說，“哎，忽然想喝點酒了。”

“那還不如剛才跟我去飯店，是你偏要到這里喝粥來的嘛?！?/p>

“這里也有酒啊。”白露忽然眼神一亮，“看，他們都在喝黃酒，我們也來一碗吧?！?/p>

肖華無奈，只得叫來堂倌，要了兩碗黃酒。

端上來一看，兩只很大的粗瓷海碗里，晃悠悠盛著滿滿兩大碗黃酒。兩人各自小心翼翼地端起大碗，慢慢舉起，在半空中對碰了一下。

“哎，旗袍美女，理應(yīng)端著夜光杯才有情調(diào)呀?！毙とA感嘆。

“呵呵，我覺得粗瓷海碗盛黃酒，很般配，兩者都透著一股質(zhì)樸和真實?！?/p>

“那好吧，為了質(zhì)樸和真實，干了！”

“說得太好了，不過我可沒有你那酒量?！?/p>

“那你隨意，我干了?！?/p>

肖華說罷，“呼”的站起，雙手捧著海碗，端起了，一仰頭，咕咚咕咚，轉(zhuǎn)眼之間，一大碗黃酒全部下肚。

肖華酣暢淋漓，放下海碗，定睛一看，猛然見白露也已經(jīng)站起，一手壓著垂落的披肩，另一手端著海碗，咕咚咕咚地正在往喉嚨里灌黃酒。

“喂……”肖華想阻止，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已經(jīng)被這一幕震撼了。

白露仰著脖子，一口一口，緩緩下咽，也很快把一大碗黃酒喝了下去。她放下海碗，抿了抿嘴，沖著肖華酣然一笑，豪氣沖天。

“好--”四周的吃客側(cè)著腦袋，看完了整個過程，此時紛紛為白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