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站起身，撥弄著百葉窗。當轉(zhuǎn)過身來時，他說：“我聽說他失蹤了。”

“我想我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她的直率令人頗不適應(yīng)。她沒有詢問他的消息來源，也并未對他了解情況而感到吃驚。

“很顯然，萊特鎮(zhèn)警方也這么看。”

“是達金警長告訴我的。還有個報社的女人。我不喜歡她，不過我倒挺喜歡達金警長。”

“那么你為什么認定你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呢，萊瑪？就因為他們這么告訴你嗎？”

“他們沒開口之前我就知道了。”她起身走到窗前。

“你說‘之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知道什么別人不知道的事？”

“我就是知道嘛。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回到我身邊，或者寄封信來。他死了?！彼恢迸d致勃勃地俯瞰著第八十七大街，似乎她父親的死訊無足輕重。但埃勒里又得調(diào)整一下思路，常規(guī)不適用在她身上。對紐約一條大街的好奇很可能只是件謹慎的外衣而已；他的注視令這只人行道上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驚飛到安全的電話線上去了，想必他的視線里或多或少神秘地折射出了他內(nèi)心的熱望。

“人們有時是會不辭而別的，萊瑪，既不解釋也不事先告訴你。因為——姑且這么說吧——他們遇到了麻煩?！?/p>

“也許他確實有麻煩，但如果他要離開，他一定會告訴我。他死了?！?/p>

“小普魯?shù)蠎已律夏菆龃蚨贰?/p>

“他是被推下去的，有人謀害了他?！?/p>

“何以見得？”

她有些焦慮：“我不知道，奎因先生。所以才來拜托你呀。”她突然返身回到沙發(fā)上，雙腿盤在身下，沖著他綻開笑容。兩人的關(guān)系就此邁過了一個小坎。也許這只小麻雀確信這名人行道上的男子并無惡意?！拔夷馨研摰魡?？挺疼的。”

“請隨意。”

她脫下鞋，扭動著腳趾。“我討厭穿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