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至少讀了70年的《三國演義》(1)

毛澤東品評四大名著 作者:李子遲


那是1928年,毛澤東率部在井岡山打游擊。那時,他們經(jīng)常神出鬼沒地打土豪劣紳。一次,毛澤東想到土豪家里去看看是否有《三國演義》一類的書,因為他實在想重新閱讀一下。可一位農(nóng)民卻告訴他:“沒有了!沒有了!昨天共了產(chǎn)。”毛澤東聽了,只得遺憾地作罷。〔龔育之、逄先知、石仲泉:《毛澤東的讀書生活》,三聯(lián)書店,1986年版,第196頁。另,參見孫琴安:《毛澤東和中國文學》(未刊稿)。〕

不久,毛澤東的書簍里多了一套他愛不釋手的書。那是他的部隊在攻打井岡山附近的茶陵縣高隴圩時,闖進了譚延闿的老家。譚延闿曾是清末進士,后來出任湖南省都督、湘軍總司令。在譚家的藏書中,毛澤東得到了一套《三國演義》。雖說他早年多次讀過《三國演義》,可眼下再讀,卻別有新意,從中可以學習許多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所以,毛澤東曾說:“這真是撥開云霧見青天,快樂不可言。”(葉永烈:《歷史選擇了毛澤東》,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03頁。)

據(jù)賀子珍后來回憶:1929年前后,在井岡山的艱苦生活中,讀書也許是毛澤東最大的樂趣了。他的口袋里常常裝著一本書,有點空閑就拿出來看。所以,后勤部門為他做服裝,都根據(jù)他的意思,把衣服的兩個口袋做得大大的,好往里面裝書。他博覽群書,什么書都愛看。他讀過幾年私塾,古文根底很深,也喜歡李白、陸游等人的詩詞,不但熟悉他們的作品,而且喜歡逐篇進行評價。在中國古典小說中,他最喜歡《紅樓夢》、《水滸傳》和《三國演義》,每種都看過好幾遍。他的記憶力很好,看過的書都記得很清楚,而且善于汲取有用的東西,加以應(yīng)用。

后來,賀子珍聽說有人詆毀毛澤東,說他指導革命不是用馬列主義,而是用中國的舊小說《水滸傳》、《三國演義》。賀子珍毫不客氣地反駁說:“這種說法不對!我們的黨領(lǐng)導土地革命,是受到了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是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作指導的。那時候,馬列的書翻譯過來的不多,尤其是我們在偏遠的山區(qū),能夠看到的就更少了。記得當時在井岡山上,只有少數(shù)幾本馬列的書:《共產(chǎn)黨宣言》、《共產(chǎn)主義ABC》等,毛澤東讓用油印機印出來,發(fā)到各個連隊學習。他還盡最大的努力普及馬列主義知識。他同軍隊中的政工干部,經(jīng)常輪流到各個連隊講課。當然,毛澤東是很熟悉中國的歷史的,常常引用歷史上的一些典故,作為工作的借鑒。古代的文學作品,如《三國演義》、《水滸傳》等著作中的人物及事件,也常常被他引用來借古喻今。這些發(fā)生在古代中國土地上的事例,能夠為中國的革命所用,這不是很正常、很好的事情嗎?有什么不對呢?”(王行娟:《賀子珍的路》,作家出版社1985年版,第114~115頁。)

1930年5月,毛澤東作江西《尋鄔調(diào)查》。他在“尋鄔的文化”一節(jié)中寫道:

女子可以說全部不識字,全縣女子識字的不過三百人。男子文化程度并不很低,南半縣文化因交通與廣東的影響比北半縣更加發(fā)達,依全縣人口說,約計如下:不識字百分之六十;能識字百分之四十;識字二百個,百分之二十;能記賬,百分之十五;能看三國,百分之五;能寫信,百分之三點五;能做文章,百分之一。初小學生百分之五(五千人);高小學生百分之八(八千人);中學生五百人,大學生三十人;出洋學生六人,秀才四百人,舉人一人。(上列的百分數(shù),是每一項對于人口總數(shù)的比例。) (《毛澤東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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